林言谨看着面前的女子脸色已经满是灰败,眼中更是绝望之色,看得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林言谨难得的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道:“你当真是想要做我姊姊?”
上官语不由的一愣,这少年是什么意思?
“自然,明明是初见,却是又异常的想要亲近几分。这是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生出如此荒谬的想法!
怎么?水月公子不信?
其实,我自己也有些不信,不过想把这么东西送你是真,与其便宜那些白眼狼,我觉得还是便宜你比较让我心中舒服几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你恨得如此咬牙切齿,就没有想过给自己报复回来吗?”
林言谨有些没有办法共情面前这个女人的脑回路,难道她想要表达恨意就是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外人,让他们得不到。而不是拉着那一家子一起下地狱吗?这他妈算哪门子的报复?
还是他林言谨太过恶劣了?
“我如同一个孤女一样,前十七年全都活在肆意妄为中,这三年活在被刻意磋磨中,平平无奇,连一个帮手都没有,我拿什么去报复回来?想象吗?”
上官语有些歇斯底里道。
“那你就罔顾你阿爹的教诲和养育,让那些恶人称心吗?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气的掀开他的棺材板板,冲出来打你一顿,他千娇百宠在心尖儿上的女儿就是这样一个窝囊废。
再者,你对得起你母亲以命换命让你来到这个人世间一遭?”
林言谨有些想要扇这个女人两巴掌,真的是被养在温室,一点都经不起人生的风雨。
“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我这人一向都是冷心冷肺的,难得今天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心。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就甘心如此吗?”
上官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身上已经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势出来,让人骇然,却又想要靠近。
甘心吗?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诚实的摇了摇头。
“想不想亲手把这些豺狼碾压?或者让他们全部万劫不复?”
“想。”
“舍得亲手收拾你的青梅竹马兼枕边人?”
“他早就不是我的少年郎了,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那还没有活下去的由头吗?”
林言谨冷冷的问道,上官语心里突突的,她怎么在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面前如同孩童一般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思绪走?
可,她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提醒她,她心甘情愿。
“有了。”
“想好了再回答我,你当真是想要活下去吗?”
林言谨的语气无比的严肃,上官语当真听话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想。”
“那好,我难得一次菩萨心肠,但是我不救该死之人。你既想要做我的姊姊,就得有几分血性。
现在,你想挣脱泥潭吗?”
林言谨的语气依旧冰冷,只是那一句想要做他姊姊,得有几分血性让上官语脑子炸裂开来,是啊!她就是太过软弱,被那老虔婆批得一无是处,硬是被那些压制女子的条条框框给圈死,才会活得如此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