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皇甫予墨带着哭腔问道。
“很久以前,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林言谨此刻脸上已经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发疯的不是他一样。
“在我大婚前还是之后?”
“在你去军中之前,也许更久,我自己也说不清。”
林言谨好歹是活了两世的人,他觉得谈论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可皇甫予墨就没有这样的定力,他已经哭出了声音来,难怪,之前的种种,都能解释的通了。
包括那一年,这小孩儿给他庆生时他们在雪地里面念的那句诗: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那你为什么要隐藏着,从来都不肯告诉为兄半分?”
想到这里,皇甫予墨的语气已经如同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儿一样,委屈巴巴的质问着。
这也不能怨他,他一直都在徘徊中苦苦的挣扎和自我怀疑中,生害怕他这满腔的爱意辱没了他的小孩儿,更害怕他的小孩儿把他当成变态,进而厌恶他。就算是他中药那一夜,这个小家伙喝得酩酊大醉时说的那些醉话,他都没有办法确认。
当然,他也肯定了些许,他只当是这个小家伙来扬州才明白他自己心中的想法。
“告诉你又怎样?还是能够改变什么吗?”
林言谨满是温柔的去给皇甫予墨擦拭他脸庞上的泪水,语气却异常的冰冷。
“什么叫做又怎样?至少我知晓你的心意,就不会去娶那劳什子公主。
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屈从。”
皇甫予墨已经完全被怒火所淹没,毫无理智可言。哭的更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林言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强撑着,把这个哭得像孩子一样的男人搂进他那单薄的怀抱中,用手中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着他的脸颊。
只是,皇甫予墨更加委屈,哭的不能自已,林言谨也没有那样坚强,他两行清泪划过他的脸颊,滴在怀中的男人的手背上,灼烫的皇甫予墨有些窒息。
歇了好一会儿,林言谨才慢慢的开口道
“阿兄,你觉得咱们真的有出路吗?不要告诉我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你不怕,其实,就是让我坠入人间炼狱,我也没带怕的。
死,于我而言,真的不算事。你明白的,我原也没有打算好好活。”
林言谨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可是,阿兄,我是爱你,不是恨你,不是想要寻仇。
你是皇次子,以后是要被记录在史册上的人,我又怎么舍得他日史书工笔,你留给后世之人的只言片语满是污点。
如果我的爱带给你的是灭顶之灾?那还不如由我亲手掐灭所有还没有发生的苗头。
你明白吗?阿兄!”
林言谨忍着心中的痛意说道。
“我不明白!既然你都敢爱我,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让我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让我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怀疑,一遍又一遍的让我煎熬难耐?”
皇甫予墨很是愤怒的质问道,他宁愿这个磨人的小魔王从来都没有爱过,至少那样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么些意义。
而不是像此刻,他觉得他就他娘的像个笑话一样,他真的是来这人世间一遭就是一个笑话的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