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吐出一口血沫,任盈盈颤抖着,将手指探到任我行的鼻翼之前,随即全身冰凉,脑子一片空白:
“爹爹他,死了?我在此世唯一的亲人,死了?我这几年的坚持,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任盈盈仿佛失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任我行的尸体,仿佛这样能将任我行唤醒一般。
直到一阵脚步声将她惊醒,她抬眼看去,只见全身伤痕的林远,正提着碧水剑,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在最上方,是一身红衣,面容晦涩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
任盈盈怒喝出声,提起长剑,顾不得身上如骨头折断般的痛苦,带着一往无前的意志,如电般射向东方不败。
林远步伐微顿,侧头看去,随即又看向东方不败,继续踏步而上。
‘这任盈盈含怒一击,果然是厉害了不少,也是进步了不少,只是可惜了,这种水准甚至连莫大先生都比不上,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陆师弟,不能亲手给你报仇了。’
任盈盈实力本就不弱,就算不要那日月神教圣姑的身份,在江湖中也能闯出不小的名堂。
此时受任我行死亡刺激,更仿佛突破了自身极限,将全部的意志都灌注到这一剑之上,绽放出一抹璀璨的光华。
只可惜。
这种有死无生的意志,在实力差距面前终究还是太过于无力。
东方不败只是曲指一弹,两根飞针从手心射出,一根击破任盈盈手中长剑剑尖,令这长剑寸寸断裂,也令任盈盈倒飞而出。
令一根,则是穿过了任盈盈眉心,如同为其点上了一抹朱砂,是属于生命凋零的美艳!
也是这一瞬间,林远脚步微错,明明只是普通的踏步上阶,却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东方不败身前。
而在原地,还留着林远的身影,如水波般荡漾。
林远缓缓递出碧水剑,动作缓慢,就仿佛老人舞剑一般,“便是此剑,请东方教主品鉴!”
“好剑!”
东方不败出言轻叹,周身银光闪烁,无数彩色丝线缠绕上碧水剑,却又在瞬间被其锋锐所斩断。
剑锋过处,尽是一片色彩斑斓。
越是靠近东方不败,这剑锋越是缓慢,东方不败的脸色也越是凝重,却又无法躲避、无法远离。
直到这剑尖抵住他的胸口心脏之处,才停了下来。
一抹幽光自剑锋之上闪过,林远随即收剑回鞘,无声的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露出一抹恳求之色,“莲弟实力低微,可否放他一条生路?”
林远摇摇头,“除恶务尽!魔教教众万千,自不可能尽数诛灭,但杨莲亭这等总管,却是绝无幸免之理。此役,将斩尽魔教之名!”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转身来到石壁处,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拍了拍机关,石壁便打开,露出杨莲亭的身影。
在石壁之内,杨莲亭已经看清了外边的景象,但却说不得、动不得。
东方不败痴迷的倚在杨莲亭身上,大手轻轻抚摸着杨莲亭的脸颊,喃喃道:“莲弟,对不起。天人化生,也无法让我成为女儿身。天人化生,也无法做到了那天下无敌,唯我不败。只是可惜了你,本有大好人生,却要陪我死在此地。”
林远抬指,凌空一点。
杨莲亭只感觉全身一阵轻松,随即抱住了东方不败,焦急道:“你怎么输了呢,你怎么就输了呢?明明他动作那么慢,你明明可以躲开的!而且他根本没有刺进你的心口,你身上根本没有伤痕,你怎么就输了呢?!”
东方不败露出一抹惨败的笑意,嘴角有鲜血溢出,眼神也开始焕散,“独孤九剑,名不虚传,更何况这位公子天赋卓绝,领悟了剑意,甚至施展出了传说中的剑气。我被他剑意锁定,逃不得,若是逃了,便只会败得更快。而那剑气更是无坚不摧,在我体内肆虐,已经让我五脏六腑皆坏,再无幸免之理。”
“传说中的剑气?”
杨莲亭面色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远,“他才这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来岁,又如何领悟的这剑气?”
“输了便是输了,只是可怜莲弟你,因为我的失败而丢了性命。”
“你在说什么胡话!”
杨莲亭愤怒的抓紧东方不败的手,明明只是普通人的力道,平时对东方不败根本算不得什么,此时却让他吃痛不已。
尽管如此,他却丝毫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杨莲亭,仿佛要将杨莲亭的身影刻印在脑海之中,哪怕进了那阴曹地府,也不能相忘!
杨莲亭死死的盯着东方不败,“我杨莲亭和你东方不败在一起,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你要死了,那我自下去陪你便是,又何足道哉!”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手,毫不犹豫的插入心口之中,期间更是一声不吭。
“莲……弟……”
东方不败颤抖着抬手起,想要最后抚摸一下杨莲亭的脸庞,却是无力的落了下去,激起一地尘埃。
同时,他的身体突兀的出现几道裂痕,就仿佛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