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抖动,他目光微眯,在林远与岳不群身上扫视一番,最后有些不甘的看向林平之。
可恶!
一番布置,连儿子都被人弄死,结果却为华山派做了嫁衣?
只有岳不群一人时,他就不太再敢直接找林平之的麻烦,现在又多了一个林远,实在是……
可恶至极!
天门道长惊讶的看向林远,如此年轻的面庞,让他不太相信木高峰的言论。
一向真爽的他,也不会藏着咽着,直接便问道:“林远师侄,这木高峰所言是否属实?”
不待林远回答,木高峰便嘿嘿笑道:“驼子我现在已是败在你的手下,就算想讨好,也不至于讨好一个华山弟子吧?”
似乎,的确是这样的。
如此,天门道长顿时笑道:“好!好啊!我五岳剑派英才辈出,终有一日,可以荡平魔教,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岳先生,多谢你为我五岳剑派培养出如此英才!”
岳不群揪着自己的胡子,含笑点头。
可这话若非是天门说出来的,而是其他什么人,他就要怀疑对方的动机了。
只是,木高峰真的有这般好心,被天门击败,还如此捧一个华山弟子?
岳不群看向林远,眼带询问。
林远也是十分不解。
如果他真有什么破绽留了下来,那便是当时在他身侧的任盈盈。
华山七戒之中,便有一戒,戒结交妖邪。
日月神教是魔教,它的圣女便是魔女,比妖邪更甚,若是曝了出来,他又拿不出合适的理由,怕是岳不群都护不住他。
只是,任盈盈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才对。
林远如此想着,一向淡泊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杀意。
木高峰却是继续说道:“嘿嘿!是啊是啊,这华山派岳先生可是君子剑,只是在今日之前,怕是没有哪位知道他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弟子吧?培养这样一个弟子,怕不是要十几年的功夫,这么些年下来,别人不说,你们五岳剑派内部都不知情?就是不知道,岳先生到底在隐藏些什么。”
不待众人反应,他又继续说道:“那林平之身负林家辟邪剑谱,前日已经是要认我作爷爷了,你岳先生却是把他抢走,收作徒弟,这是何道理,难道是觊觎他身上的辟邪剑谱吗?”
听到这里,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甚至大家连一边打得正热闹的嵩山派与刘正风等人,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不过,嵩山派的几人,却是将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
‘原来,做坏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打得过的时候就直接动手,打不过的时候就直接讲道理,或者说是讲歪理,作为正道中人还必须得陪着他讲,否则就会无理,被江湖人唾弃?!’
林远哑然失笑,倒也乐得继续看戏。
还有刚才天门道长施展的泰山剑法,的确是十分精妙,值得参悟。
在讲道理这方面,老岳就没怕过谁。
毕竟,他武功不是最强,但却是所有江湖人士中读圣贤书最多的。
讲道理这活,还得是儒家最擅长。
岳不群勉强可以算是半个儒生,在林平之这件事上,那是没有丝毫纰漏。
再有林平之走出来,情真意切的讲述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倒也是证实了岳不群的说辞。
在林平之一事上,岳不群没有任何无理之处,让人无可指摘。
只是众人看向林平之和岳不群的眼神,依然有些古怪。
显然,道理说归说,服归服,可对于辟邪剑法的觊觎之心,却依然存在。
特别是那余沧海,几乎是不加掩饰。
偏偏只要他不主动出手,就算是岳不群也没理由动手,更没理由为林平之报仇。
毕竟,余沧海灭福威镖局满门一事,是在林平之拜入华山之前。
而且,余沧海也有正当理由:儿子被杀,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报仇之余,顺带着接收对方的财产和传承武学,这放在江湖上,没人能挑出半点儿错误来。
当然,报仇失败了,也同样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说,林远才会对这所谓的笑傲江湖没有丝毫留恋,实在是从根源就烂透了。
“那林远呢?岳先生秘密培养如此强大的弟子,怕是也想着有朝一日,这位弟子能帮你华山重新夺回五岳盟主之位吧?”木高峰冷笑。
岳不群折扇轻摇,好一派君子风范,“木先生言辞激烈,却又皆是无稽之谈。”
随即便不再言语,这是连解释的话都没有。
倒是场中突生变故。
原本刘正风已经心死,准备束手就擒,有一老者突然窜出救人。
丁勉与陆柏二人四掌齐出,将那老者击中,同时震断了老者怀中刘正风的心脉。
老者抱着濒死的刘正风逃离,费彬急忙追赶而去。
丁勉与陆柏则是留了下来,正好听到木高峰与岳不群的对话。
“木高峰,你这挑拨离间之术可真是拙劣。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正如天门师兄所言,林远师侄武功高强,是我五岳剑派之福、正道之福,又何必在乎岳师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