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南笙开始服用胡神医开的方子,府中的杂事,苏婉清便自动请缨。
不做不知道,原来要维持一大家子的日常,一天下来竟会这般劳累。
直到临近亥时,苏婉清才将明日的一切事务安排妥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揽月居,一下就瘫在床榻上。
“小姐,您晚饭都没吃几口,奴婢让小厨房做了些宵夜您尝尝。”
玉竹摆好碗筷,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苏婉清确实饿了,强打精神吃了些饭菜,才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
“下次不要做这么多。”
她不喜欢浪费,要知道她被陈书景囚禁在柴房的时候,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都能让她欣喜半天,看着这些精致可口的饭菜没吃几口便被倒掉,自是十分心疼。
“奴婢知错了。”
玉竹也是担心她熬坏了身子,想着让她补一补,谁知她却只吃了几口。
“走,大哥陪你消消食。”
不知何时,苏温玉已经来到了揽月居,正立在门外看着她。
“好。”
苏婉清正好有事找他,只是白日被琐事耽搁,还怕他睡得早,犹豫要不要明日再去找他。
玉竹见她准备就这样出去,忙拦住她,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她,“小姐,晚上蚊虫多,奴婢做了一个驱蚊的香囊您带着。”
苏温玉笑道,“你这个婢女倒是贴心。”
苏婉清将香囊挂在腰间,十分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婢女。”
“你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倒是和你二哥如出一辙。”
看来她没少得苏温世的真传,就连这副傲娇的模样,也是一模一样。
“走吧,我明日要还早起。”
苏婉清不理会他的打趣,率先离开了院子。
苏温玉几步追上她,两人并肩走在夜间的小路上。
“祖母没教过你管家的事务,做起来可还习惯?”
府中众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谁不知道苏家小姐自小娇贵,别说管家这种精小细致的管家事务,就连学业也是十分凑合,指望她能打理好府中的事务,不如让已经颐养天年的老夫人再出山。
“确实没我想象中的简单,不过我有嫂嫂这位诸葛军师,熟络其中的门道之后,倒也没开始几日局促。”
这几日,赵南笙一直让彩月贴身跟着自己,她自小被赵母精心培养,性子沉稳,办事利索,可是没少帮苏婉清解决难事。
“其实不必急在这几日,马上就要开始军资采买的竞拍,你二哥也快要回来,为何不等忙完这些之后,再带你嫂嫂去看病。”苏温玉有些不解。
“大哥以为我特意寻来胡神医,是催着嫂嫂赶紧为苏家传宗接代吗?”
“不然呢?”
难道不正是因为他此时回京,她才急着带赵南笙去找神医调理身子?
苏婉清无奈摇头,是她错了,大哥到底是男子,就算平日他心思如何细腻,总是不如同为女子的苏婉清看的清楚。
“其实我一开始让楚天霖帮我寻神医,就已经提前跟他说过,我只是想利用他是大夫,找来的神医更能让嫂嫂放心,才将这件事托付给他,至于他找来的到底是不是神医谷的神医,我不在乎!”她抬头望向空中的明月,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凄凉。
“我不过是管家几日,便已经被这些琐事烦的身心俱疲。”
“可是嫂嫂从祖母手中接过这个任重已经整整两年,就算她身边有彩月能帮她,到底不如大哥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你的一句夸奖,或许这些年她也能好过许多。”
“嫂嫂已经嫁进苏家三年,祖母和父亲或许能体谅她一直没有身孕,毕竟你常年不在京中,但京中那些妇人呢?”
“就算嫂嫂心胸开阔,不在乎那些妇人对她的嘲讽,可是她该如何说服自己,度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呢?”
“她......”苏温玉一时语塞,他竟不知,赵南笙一直都有心结。
苏婉清转身问他,“大哥是想问,嫂嫂为何会有心结,祖母和父亲从未拿子嗣这件事为难过她,你虽不常在上京,可也时时刻刻惦记着她,她为何还会有心结,是吗?”
苏温玉有些麻木的点点头,他确实想不明白。
“正是因为祖母和父亲一直将嫂嫂当做亲人,她才更加不想让他们失望,再加上前些日子外祖父传信,说要在南疆为你指一个妾室,这简直就是将嫂嫂的心放在火上煎烤,你让她如何不心急?”
“我没有,当时裴老将军并没有跟我商量此事,而是直接传信回了上京,等我知道之后,我便第一时间向她写信解释。”苏温玉急切的解释。
“大哥何必跟我说这些,我不管外祖父当时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有没有过这种心思,总之,我和二哥,只认赵南笙一个嫂嫂。”
“所以我这次拜托楚天霖帮我寻神医,只是不想嫂嫂再为此事忧心,若你真的不想看着嫂嫂失望,就找时间陪她再去找一次胡神医,给她一个依靠。”
一开始她是将寻找神医这件事交给苏温世的,但是听到他说楚天霖是神医谷谷主的徒弟,自然更加相信神医谷的医术。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