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玉定了过了十五就返回南疆,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后,偷偷掉了好几回眼泪。
这天把几个孩子都叫来听雪堂后,老太太让刘妈妈拿出了四个平安符。
“我昨天特意去白马寺求了几个平安符,你们几个都有!”
一一分给几人后,老太太眼底已有了泪花,叮嘱几人一番后,便泣不成声。
今年不止苏温玉要离家,连苏温世过了科考也要去浙江。
她老了,本该是儿孙绕膝的颐养天年,可孙儿们都要为了苏家的以后奔波在外,不禁让她伤心不已。
苏温玉宽慰她,“祖母,您别伤心,如今南疆太平,孙儿以后也会多回来看您,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老太太拉着赵南笙和苏温玉的手语重心长道,“玉儿,战场凶险,生死往往都在一瞬之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笙儿替你照料苏家已是不易,莫要她再同祖母一样,一个人孤独无望的过一辈子。”
苏温玉握紧了赵南笙的手腕,“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好好活着!”
赵南笙低下头,藏下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语气沉沉的道,“祖母,我们都要好好的,夫君在南疆才能安心。”
老太太连连点头,“对,都要好好的。清儿,你过来。”
苏温世推着苏婉清上前,老太太转而拉着她的双手,“我可怜的孙女,从小失去母亲,现在兄长又都要离你而去。你莫怕,祖母会一直陪着你,只要祖母还在一天,就不会任人欺负了你,你以后有何委屈一定要告诉祖母。”
老太太意有所指,她前几日出府去白马寺,才知道苏婉清遇袭的真相。所有人都瞒着她,只说她是给欣荣上香祈福的路上,马儿受了惊才让她摔下马车摔断了腿。
苏婉清乖巧道,“祖母,孙女没事,以后大哥二哥不在,孙女陪着您。”
老太太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转而对苏温世叮嘱,“温世,以后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万不可再像在家中这般冲动,万事三思后行。”
苏温世忙点头,“祖母放心,孙儿记住了。”
眼看老太太精神不济,几人服侍老太太歇息后,便都出了听雪堂。
“清儿,我准备明日去白马寺,给欣姨娘上柱香。”
苏婉清出事那日是欣姨娘的忌辰,她本是为了去白马寺给母亲上香祈福,出了事之后,因为腿伤,也一直没再去过。
这会听到大哥要去白马寺,苏婉清接口道,“大哥带我一起吧。”
“好。那明日咱们一早就出发,温世也去。”
回来之前,裴松明曾叮嘱他,让他去欣姨娘牌位前替自己上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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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兄妹三人带着府兵便出了上京城。
因为苏温玉背着苏婉清,上山的速度有些缓慢,众人一直到午时左右才到了山顶的白马寺。
寺中的主持圆慧一早接到消息就在寺外等候,终于见到苏婉清后,忙上前迎接。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是怎么了?”
苏婉清笑笑,“劳大师费心了,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下,这才耽搁了母亲的忌辰。”
“裴施主在天有灵,不会因为这些责怪女施主的,快请进。”
圆慧让徒弟接过府兵手中的轮椅。
白马寺是苏家先祖出资建造,虽也接待别的香客,但主要还是存放苏家战死沙场之人的灵位。
苏温玉安排了府兵驻守在寺外,便背着苏婉清进了寺院。
将她放到轮椅上后,苏温玉交代苏温世,“二弟,你先带清儿去欣姨娘原来的院子休息,我去找主持商量些事情,晚些时候去找你们。”
裴欣荣从小在南疆长大,十五岁便以男装随裴松明上战场厮杀,在生下苏婉清后,许多在战场上留下的隐疾便时常折磨着她。
最后是苏之灏提出让她来白马寺静养,才让她精神好些。
裴欣荣生前住的院子坐落在白马寺后山处,院子不大,只有一间主卧和两间厢房。虽然许久没有住人,主持还是时常派僧人前来打扫。
苏婉清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脑海中母亲模糊的面容慢慢清晰,仿佛就站在院内那棵菩提树下正在向她招手。
“清儿,你还记得这个水井吗?那时候你天天吵着要天上的月亮,我就哄你说,这井里也有月亮,你个憨憨,就真的坐在木桶里,非要让我将你放下去,去捞井中的月亮,哈哈......”
苏温世大笑着,在瞥见了苏婉清黑如锅底的表情后,瞬间止住笑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二哥,我想去母亲屋里看看。”
“好。”
两人来到裴欣荣住过的屋子,见屋内一尘不染,苏婉清不禁对主持充满感激,“二哥,一会你去多添些香油钱,也算谢谢主持这么多年对母亲故居的照拂。”
“我没钱......”
苏温世的话还未说完,手臂上就被苏婉清狠狠掐了一把,随后质问他,“钱呢?你上次不是说还了黄宗义的钱还有一万多两吗?你又去斗鸡了?”
苏温世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我可没有啊,我已经答应你,科举后随沈世廷去浙江,自然不会再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