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嫂嫂们、孩子们都上了马车,夕颜月看了看景雪峰的独子景探典,也不过才五岁。
夕颜月招呼景探典过来,道:“孩子,你也上来吧。”
洛夕染看了看这个孩子,也不多言。
景家是重视家族团结之人,她也不再阻拦,毕竟也是一个小孩子,只是要苦了母亲了。
大伯父和大伯母见夕颜月把位置让给了典哥儿,也不再争执。
洛夕染看了看大伯父三人的伤势,确实伤得不轻,那群人真是狠角色,还真是往死里打。
这一路上冰天雪地,再加上他们没有上药,恐怕性命不保。
洛夕染皱了皱眉,要不要管他们呢?
若真是死在路上,想必景雪衣一定会内疚自责,毕竟也是他的亲人。
“好了好了,你们以为还是府里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呢?”
“矫情什么!赶紧上路!”
安禄全身痒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吼道。
“快走快走!磨蹭什么!”
安为提着大刀,和安禄一副讨人厌的模样,吼道。
就这样,一群流放犯人,景家、申家、俞家、扬家,总共四家人开启了漫漫流放之路。
而洛家,则跟在流放队伍后面不远处,只能隐隐看到他们。
毕竟,皇帝下令,不许洛家紧跟流放队伍。
洛青华知道,这流放队伍后面,一定有皇帝的探子,他们不能乱来。
洛夕染跟在景雪衣身边,但是她发现景雪衣的眼神,偶尔会看向大伯父一家。
她知道,景雪衣终究是不太放心大伯父一家。
毕竟,在关键时候,大伯父一家并没有做对不起景家的事情。
大伯父一家跟在流放队伍的最后面,三个人拖着受伤严重的身体,步履蹒跚。
他们犹如风雪中飘摇的一叶扁舟,仿佛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你可是在担心大伯父一家?”洛夕染淡淡地问道。
“大伯父毕竟是我的长辈,他们也是景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不过,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吃点苦或许也是好事。”
他的声音淡淡的,让洛夕染看不出太多情绪。
“若是父亲还在,一定也不希望看到大伯父如此遭遇。”
景雪衣说完,微微抬头看向白茫茫的天空。
洛夕染感受到了他的心情,轻声安慰道:“别太担心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就是有些心寒,他们为何变成了如今这样。”
景雪衣想到了他最崇拜的父亲,若是父亲在天上,看到景家变成如今模样,该有多伤心......
洛夕染轻轻地拍了拍景雪衣的肩膀,并未多言。
她轻拍景雪衣肩膀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像是在传递着一种安慰和支持,安稳了景雪衣的心。
洛夕染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出了城,找个机会,给他们一点疗伤药。
不过,她不想太早给他们。
毕竟,只有吃过了苦,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苦。
只有经历了真正的绝望,他们才会知道珍惜和感恩,而不是一直在背后捅刀子。
若不是看在景雪衣的面子上,她才懒得管那一群废物,死了正好!
免得无事在她们面前蹦跶聒噪,惹人心烦。
乾都城外,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凛冽,犹如无数把利剑,切割着流放犯人的肌肤。
寒风吹过,树枝上的积雪纷纷飘落,宛如一场美丽的雪舞,却无心欣赏。
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一切都变得那么寂静。
唯有那寒风的呼啸声在耳边回荡,还有流放犯人哀嚎、抱怨、悲伤的声音。
流放队伍足足有近百人,皇帝担心路上出问题,又加派了二十个官兵看着。
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打仗呢。
洛夕染漫不经心地跟着流放队伍走着,没想到安禄突然来到了洛夕染身边。
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洛夕染身上游离。
洛夕染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
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
在白雪的映衬下,简直人间尤物,美得不可方物。
安禄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调戏道:“美人,这天寒地冻的,哥哥真心疼你,上马来,哥哥带你骑马!”
洛夕染一个眼神也没给安禄,自顾自淡定地走着。
“美人,以后跟着哥哥混,哥哥保你吃香喝辣,何至于跟着这个卖国贼受此苦?”
安禄没想到,洛夕染能如此淡定从容,跟其他女子竟然如此不同,让他更加有兴趣了。
只是,安禄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谁暗算,从马上重重摔了下来,来了个狗吃屎。
“哎哟,是哪个杀千刀的,偷袭我!”安禄恶狠狠地盯着景雪衣和洛夕染。
景雪衣早已收回了手,安禄敢如此调戏自己的新妇,怎么也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洛夕染见安禄这个烂人都开始编排起景雪衣,冷眼瞟了一眼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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