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完全同您没关系啊。”
顾清衍正欲开口解释,告诉隗若被钟琦儿缠上并非隗若的过错,可当顾清衍看到隗若眼角的晶莹时,生生的止住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先生......好像难过的不止是这些......
“臣同钟家说了,这次替钟家求情后,就还了钟家的恩情。”隗若说话慢吞吞的,“此后,臣就真正的孑然一身了。”
“呼——”
隗若又想要给自己倒酒,却发现了酒壶已空,“瞧我,都忘了给皇上倒酒了。”
“先生,喝的太多会伤身。”
“今夜月圆,是个团圆的日子。”隗若看着顾清衍,痴痴的笑了,“我曾无数次感恩上天,皇上。”
他无数次感谢上天把顾清衍送到了娘娘身边,若非如此,他不敢想象娘娘该如何从那样的泥泞中走出来。
“我这条命,都是大渝的,是皇上的。”
隗若絮絮叨叨的说着,顾清衍始终坐的笔直,听着隗若的每一句话。
纵使是已经醉到神志不清,可隗若嘴里却没有吐出半句对姜瑜不利的话。
看似疯狂,却又克制到了极点。
最后,隗若彻底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顾清衍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扶着隗若起身朝着太和殿外走去,屋门一开,顾临的身影便出现在顾清衍的视线中。
那一瞬,吓得顾清衍差点要把扶着的隗若给扔出去。
“父皇怎么在这里?”
顾清衍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莫名的心虚,但又转念一想,他和先生什么都没说,为何要心虚?
“听你母后说隗相在这里同你对饮,所以过来看看。”
顾临边说边看了隗若一眼。
“既然喝完了,凌海,送隗相回府。”
顾临转身离开后,迎志吓得都快要站不稳,顾清衍眼神一缩,“迎志,方才怎么了?”
“回皇上,太上皇在这里站了许久,手一直在摩挲着剑鞘。”
顾清衍闻言心里也是一咯噔,只怕若是方才先生若是有一句话逾越,父皇手里的剑便已经见血了。
先生是大渝的肱骨,但父皇是母后的夫君。
有些东西他可以当做不知道,但父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想到这里,顾清衍忍不住叹了口气。
......
昭宁宫。
“顾临,你......你心里就没点谱吗?”
顾临一回到昭宁宫便欺身而上,把姜瑜狠狠折腾了一通却又在关键时候停住,“阿瑜,我问过梅褚了,满三个月之后就可以......”
“你!”
姜瑜脸色通红,“孩子现在还不到两个月,你今日怎么这般奇怪?”
“没事。”
顾临有些僵硬的开口,“我去冲个凉水澡。”
一炷香后,顾临再次折返,把姜瑜整个人搂进怀里,彷佛要把姜瑜嵌入骨血之中。
“阿瑜,这辈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
“谁说要离开你了。”姜瑜没好气的开口,“快松开,别勒到孩子。”
“生同衾死同穴,阿瑜,你得答应我。”
“答应你便是。”
顾临不厌其烦的讨要着姜瑜的承诺,直到姜瑜迷迷糊糊的陷入沉睡,顾临的双眼里都还没有半分睡意。
隗若......
顾临的大脑开始高速转动,几乎把京城的贵女想了个遍。
这个隗若,必须得给他赐婚才能放心。
次日。
隗若睡醒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在听小厮说完昨日的事情后更是脸色惨白。
“老爷,昨日奴才瞧太上皇的脸色很是不好,会不会......”
“无事。”
隗若忍住了胃里的翻涌,“去把后院收拾收拾吧。”
“啊——”
小厮闻言嘴直接长成了鸡蛋,收拾后院?后院可是女眷住着的地方,如今府里哪里来的女眷。
“让你收拾就快去收拾。”
说罢,隗若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昨日他失态了,只怕太上皇不会轻易放过他。
罢了,罢了。
......
“你就是岚语?听着名字倒是文雅。”
姜瑜的声音响起,被称为岚语的丫鬟却被吓得直打哆嗦。
“太后娘娘问话,你敢不答?”万吉也跟着扯了一嗓子,岚语连忙磕起了头,“奴婢岚语,拜见太后娘娘。”
“他们都说钟琦儿最信任你,钟琦儿溜出府的那晚,只有你始终在她旁边伺候。”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瞧你,这样说哀家可就不爱听了。”姜瑜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哀家的耐心有限,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奴婢真的......”
“来人,把凌霄阁的十八刑都让岚语尝尝滋味儿。”姜瑜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听岚语的狡辩,直接开口。
“是,听说那凌霄阁的十八刑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断人膝盖,穿人手指。”万吉喋喋的笑着,“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