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衍刚出京城没多久,便有人急匆匆的策马赶到顾清衍面前,“皇上,公主服毒自尽。”
“知道了,她死前有说什么吗?”
“回皇上,公主说死后希望能把她葬在乱葬岗。”
“允了。”
顾清衍继续前行,心里的波澜也快速的化为平静,若非之后顾清瑶却有悔意,也并未再次伤害到母后,他也不可能容许顾清瑶就这么死了。
人死如灯灭,罢了。
而顾清风在得知了顾清瑶的死讯后整个人都眼前发黑,“是不是顾清衍杀了瑶儿!你们为什么不放过瑶儿,她真的已经在忏悔了,为什么不放过她!”
“放肆!”
护卫见状脸色也黑了下来,“出口污蔑皇上可是重罪!”
“污蔑?”
顾清风嘲讽的笑了笑,“我这样的人,还怕什么重罪吗?”
“公主一心求死,皇上心善答应了公主的请求。”
一句话,让顾清风整个人都大笑了起来,一心求死,他的瑶儿一心求死。
原来那日瑶儿同他好好说话,还叫他二哥,一副同他冰释前嫌的模样,是因为瑶儿已经想死了。
“为什么是今天?”
看着顾清风双目赤红的模样,护卫心里也有些发怵。
“这些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
院子里回归平静,顾清风呆呆的看着小佛堂的方向,瑶儿去小佛堂去的最勤,跪的膝盖上都有两处淤青。
“瑶儿,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是今天了。”
公主自尽,在大庆彻底消失的最后一天。
是名景,但不是美谈。
......
顾临走后,凌霄阁的人都守在大宁,担心大宁会出乱子。
只有少数几个人跟着顾临来到了山崖。
“那个山崖没名字的,村子里本来人就少,不过听说有贵人在那里坠崖,如今那里我们都不敢靠近的。”
凌山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大步朝着山崖而去。
山崖附近搭起了一座草屋,甚至连个院子都没有。
“主上。”
“进来。”顾临的声音响起,一进屋子,一幅巨大的舆图便落入了凌山眼中。
舆图上被标记的密密麻麻,尤其是山崖附近,凌山知道,标记到的地方都是顾临已经找过很多次的。
“又沿着崖下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夫人的踪迹。”凌山的话让顾临眼中的亮光暗了暗,“我们会再去找一遍。”
“多谢。”
顾临的这两个字让凌山瞬间僵住,数不清的酸涩从凌山的心口蔓延出来,主上一向骄傲,如今......
凌山走后,顾临又盯着舆图看了很久,舆图上被标出了一条暗线,这是山崖下竟然有野兽出没的地方。
顾临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苦笑,这条暗线凶险异常,可他已经跑过不下十次了,也是没有任何踪迹。
一个好好的人,怎会到处都没有踪迹呢?
桌子上摆着一封封信件,垒起来也有了不小的高度,都是凌海寄来的,上面事无巨细的写着顾清衍的动态。
顾临翻开了最上面的那封,信纸边缘已经有些毛边,显然被翻动过很多次。
“臭小子,倒还真比你老子强。”
顾临拿着信来到了姜瑜坠崖的地方,轻声的同姜瑜念着信件上的内容,“阿瑜,你瞧,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一起回去看看他。”
“他也很想你。”
......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四年。
大渝朝几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喜庆的如同要过年了一般。
各地数不清的珍稀物件儿都开始往都城横县运,一问都是为了庆贺渝帝的生辰。
“爹爹,表哥马上是要过几岁生辰呀。”
一个扎着花苞头的小姑娘被姜鹤搂在怀里,马儿奔腾着扬起了尘灰,可小姑娘却没有丝毫的怯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在马背上的生活。
“你表哥今年十六岁了。”
四年时间,姜鹤也蓄起了络腮胡,棱角比四年前更加锋利了一些。
大渝男子二十岁加冠,加冠后便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杳杳今年四岁!”
姜杳花苞头上系着的铃铛随着动作而发出悦耳的声音,姜鹤脸上的笑意变得柔和,“对,杳杳四岁了。”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福山崖?”
姜杳歪着小脑袋,她感觉已经赶了好久好久的路了呢!
“快了。”
姜鹤用左手揉了揉姜杳的脑袋,“马上杳杳就能和姑姑说说话了。”
“好耶!”姜杳明显激动了起来,“大家都说姑姑是大渝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嬷嬷说杳杳生的和姑姑几乎一模一样,若是姑姑见了杳杳,一定会喜欢的!”
姜鹤眼中似有晶莹闪过,阿茜十月怀胎生下杳杳,当真和阿瑜像极了。
他们姜家又生出来了一个小姑娘。
福山崖。
山崖本没有名字,只是这里牵动了太多人的心,所以便取名为福山崖。
“姑丈!”
到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