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个逆王在搞鬼?”
白茜俏脸满是寒霜,整个人身上都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势。
衣袖下的手不受控制的紧握,白茜的眼尾尽是猩红。
娘娘坠崖。
只这四个字,对白茜而言已经是巨大的打击。
“将军,如今到处都在传大宁的昭元帝是......是襄王。”就连一向冷静的军师都有些语无伦次,如果昭元帝真的是襄王的话......
那皇上岂不是就是昭元帝的孩子!
怪不得大宁一直不对他们出兵。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茜的目光看向大宁的方向,此时的白茜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身怀有孕,而且丈夫和最好的手帕交都在生死一线上的人,浑身上下都是恨意。
“军师,最近来犯我大庆的大宁势力,一定要把他们打怕!”
在这种时候,就算是死也要争一口气。
军师闻言愣了愣,而后神色郑重的离开了营帐。
确定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白茜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眼泪彻底不受控制的往外流着。
娘娘,侯爷,你们放心。
我一定把大庆的边城守好,不会让大宁越过横县一步。
......
大庆皇宫。
早朝上,无人敢提顾临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昭元帝就是顾临的事实,所有人都想不到,当年那个被先帝算计的襄王,竟然成了昭元帝。
只有闵甫,全程闵甫都在呆呆的站着,双目无神。
顾清衍也同样对顾临的身份闭口不谈,顾清衍的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有几分可怖,自从知道姜瑜坠崖的消息后,他晚上就没怎么合过眼了。
他本想不顾一切的赶去山崖。
可凌山回来了,凌山说父王已经杀红了眼。
顾清衍低头看了眼自己布满月牙血痕的手心,他得留在京城,母后拼死给他打下来的大魏和东清国,他不能辜负母后。
还有那个所谓的内鬼,他一定要揪出来亲手杀掉,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下朝后,闵甫留了下来。
“皇上,外面的传言可是真的?”闵甫颤颤巍巍的开口,见顾清衍不吭声,闵甫也明白了顾清衍的答案。
“当日皇上说出自己的身世为襄王鸣不平,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闵甫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这段时间臣一直同皇上作对,保护旧臣的利益。”
“今日得知襄王还活着的消息,臣死而无憾了。”
闵甫说着竟然直视着顾清衍,目光里带着一抹长辈看向晚辈的温和,“这段时间朝堂是如何平衡的,皇上应当已经明白了。”
顾清衍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了双眼同闵甫对视。
“臣知道,皇上不喜世家,可臣斗胆问皇上一句,姜家不是世家吗?”闵甫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有四大世家,他们独立于国家之间,却又盘根错节的同各个国家利益交织。”
“若有朝一日皇上一统天下,难道要灭了这些世家吗?”
闵甫缓缓跪了下来,留给了顾清衍最后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至于他这个老头子,要给襄王赔罪去喽!
......
次日。
闵甫自缢于府中,同时被人发现的,还有闵甫亲笔手写的告天下书。
这份足足用了十页宣旨的绝笔,写满了顾临从小到大展现出来的优点,还有当年顾临所受的非人对待。
绝笔最后,只一行用鲜血写下的小字。
“吾虽为师者,德才皆不如吾徒也。”
闵甫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为顾临挽回声誉,为他当年把顾临拒之门外且反咬一口的行为而忏悔。
消息传至顾清衍耳中,顾清衍手上的朱笔顿了顿。
昨天闵甫拜别他,他就有预感的。
“朕知道了。”
声音淡然无波,身旁的秦维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自从夫人出事后,小主子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仿佛什么都不能让小主子的心情有所波动。
这可如何是好?
闵甫的绝笔迅速的传播,奇迹般地给顾临挽回了许多人心。
就在荆昭筹谋着如何回击,将大宁从顾临手中夺走的时候,隗若找上了顾临。
“顾临。”
这一次,隗若直呼了顾临的名讳。
顾临连头都没抬,似乎一点也不想搭理隗若。
“顾临,你瞧瞧河水里你的影子,如今的你若是阿瑜没死,你配不上她。”
巨大的威压袭来,隗若咽下了满嘴的血腥,脸上的嘲讽却更加明显。
“阿瑜可以为了大庆不顾一切,如今大魏和东清国都被灭,大庆马上就要成为不属于大宁的强国。”
隗若步步紧逼,一点点的拉近同顾临的距离。
“就算阿瑜死了,她死在战场上,这是身为姜家人的骄傲。可你呢?整日浑浑噩噩,不是在寻找就是在杀人,其他的事情全然不顾,这样的你,如何配得上她?”
“再叫一声阿瑜,你就等死吧。”
顾临杀意已经开始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