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懿旨——”
“自古以来,女子多在宅院之内操持内务,与男子阴阳相合,繁衍子息。今大庆快速发展,哀家以为,女子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白小将军可凭女子之身上阵杀敌,那我大庆便还有数不清的女子可以同样做到这般地步。”
“哀家同皇上思虑再三,决议在大庆境内开设女子学堂,将女子学堂纳入当地官府征集考察,此外,凡送家中适龄念书女子去学堂念书的人家,免税一成。”
姜瑜的这道懿旨快速的在大庆境内蔓延开来,民智未开,许多人家对送家中女儿读书唾之以鼻,可在面对减免一成赋税的时候,都又不由自主的动心。
朝堂上。
“皇上,开设女子学堂自古从未有之,恐怕会引起读书人的不快啊......”有老臣言辞恳切的开口,“今日开设女子学堂,那他日女子便要踏入科举的道路,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闵卿!”
顾清衍的语气陡然加重,自从当年父王被顾恒残害的事情暴露,他亲自为父王正名,这位父王的先生便痛心疾首了一段时间。
可过了那段时间后,父王的先生这个身份却让闵甫被旧臣们捧了起来,甚至隐隐有用来压着自己的势头。
想到这里,顾清衍眼中划过一抹锐利。
他清楚帝王要懂得平衡之术,新臣和老臣缺一不可,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恨得牙痒。
“朕就问你一句,你家中的女儿不读书吗?”
顾清衍的这句话让闵甫身体一颤,自古以来哪里有世家的女儿不读书识字呢?
“朕再问你,你把女儿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样子,却又把她送到后宅院里,闵卿,你可忍心?”
“皇上,礼法本就该如此啊......”闵甫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纵使顾清衍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闵老,今时不同往昔。”
隗若一开口,闵甫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了几分,隗若作为新臣之首,同他对上的次数已经不下十次了。
“皇上,臣作为科举出身的状元,臣以为,让女子读书甚至让女子也参与科举,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旧臣阵营里本还有人准备在隗若说完后便出言反驳,却在听到“状元”两个字的时候偃旗息鼓。
状元......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位状元。
“若科举的读书人有不快,那臣便以为,是他们怕了,怕读过书的女子科举考的比他们好。”隗若背脊挺直,“这样的读书人,皇上敢重用吗?”
“试问各位同僚们,你们敢信任吗?”
“说得好!”顾清衍拍了拍桌案,“朕初登基,求贤若渴,无论男女,朕都要劝天公重抖搂,不拘一格给朕降下各种人才!”
闵甫这边还有旧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闵甫一个眼神制止,皇上这是心意已定了。
“传旨,凡在女子学堂里念书满五年者,可科举。”
后世史书有记:一统天下的元帝在为大庆皇帝之时下旨允许女子科举,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
“闵老,皇上如今是越发的信任隗若那帮新臣了。”
下朝后,有几位旧臣主动跟着闵甫来到了府邸,闵甫到底是年事已高,一到屋子里便坐了下来。
“皇上有主见,对你我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闵甫喝了一口茶水,又有下人来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隗若那帮子人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而我们,是先皇留下来的臣子,孰亲孰疏,大家心里也该都有数儿。”
“可是您是已故襄王的先生。”
有人忍不住开口,“就算襄王如今仍在世,也要敬您几分,可皇上却直接越过您,唤那隗若为先生。”
闵甫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挪至角落里装聋作哑的钟乌亦,“钟大人,你怎么看?这隗若可是你的义子。”
被点到姓名的钟乌亦右眼皮不停的颤抖,他的义子是新臣一派的领头人,可他却是旧臣,如今他夹杂在其中,当真是无奈的紧。
可若儿同他说了,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皇上心里便始终都会有钟家的。
思及此,钟乌亦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不瞒闵老,我也是左右为难的紧,如今在朝堂上都不敢说话了。”
钟乌亦这副真诚的模样倒是让在场众人眼神微动,“若儿这个孩子主意定,我几次劝说都无果,这......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面对这样的钟乌亦,在场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叹息一声,任由顾清衍的这个新政实施下去。
灵州。
“你说什么?”
白茜几乎是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女子也可科举?”
白茜双目瞬间变得通红,身后紧紧跟出来的姜鹤也忍不住开口确认,“这消息当真是从京城传出的。”
“千真万确,侯爷,夫人,太后娘娘亲自下懿旨要办女子学堂,皇上又紧跟着下旨允许女子科举。”
白茜闻言忍不住抓住了姜鹤的衣袖,“姜鹤,娘娘做到了,还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