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临和顾清衍的怒火,还有姜瑜的致命一击,秦维在京城里多年的布局被摧毁大半。
一连几日,京城中都被巨大的血腥味道笼罩着。
历城。
“佩兰,你赌输了。”
青衣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脸色依然苍白极了,却依旧伸手握住了佩兰的手腕。
“青衣,你疯了吗?”佩兰又急又怒,“我们在京城的人被杀了那么多,你我都该想好如何同主子交代。”
“同主子交代?”
青衣如同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一般,若非主子又一次心软,主子完全可以阻止这次的事情。
“你说,主子在顾清衍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顾清衍的真实身世吗?他会不知道顾清衍那边会有什么应对之策?”
“可我们没有收到主子任何的指示!”
青衣越说情绪越激动,“主子已经不想杀顾清衍了,你醒醒吧佩兰。”
“你胡说!”
佩兰猛地甩开了青衣的手,她为了帮主子报仇在京城忍气吞声蛰伏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主子压根就不想杀顾清衍?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是不是胡说,你应当比我更清楚。”青衣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但你我的赌注,你还记得吗?”
若是赌输了,就要把你自己给我。
“若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佩兰的话犹如雪山之巅的寒冰一样冻僵了青衣浑身的血液,青衣痴痴的笑了笑,“也对。”
也对,他也不该对佩兰抱有期待。
“这一次,我们毁了主子大半的心血。”佩兰对秦维的忠诚还是占据了上风,“待日后见到主子,我自会向主子请罪。”
说罢,佩兰便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留下青衣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床帐。
“自古不听话的狗该如何处置,你知道吗?”
一道声音响起,青衣却没有任何反应。
何羽也不恼,“你喜欢佩兰,可惜了。”
像青衣这样武艺高超的人,本该起到更大的作用,可现在看起来也已经是一枚废子了。
另一边。
“顾清衍竟直接把当年的事情昭告天下了?”顾清翎只微微愣了神,而后便了然的笑了笑,是了,如今弥河以北都被他牢牢掌控,敢指点母后的,只怕都被他一个一个杀了。
“皇上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佩兰眼神一凛,“皇上为何不告诉奴婢?”
眼睁睁的看着她和青衣把事情推到一个不可靠的方向?
“佩兰,你们从未问过朕这些。”顾清翎语气平淡,逼得佩兰几乎快要发疯,“就连你们要去怀疑顾清衍身世的事情,朕也不知道。”
“若是朕知道,朕一定会告诉你们,他就是襄王的儿子。”
看着佩兰的模样,顾清翎竟觉得畅快极了。
他被架空成一个傀儡皇帝,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越过他行事。
如今出了事,自然不能再算到他头上。
“这次是奴婢莽撞了,下次一定提前请示皇上。”
感受着顾清翎身上的冷淡,佩兰努力的稳住心神,开口试图圆场。
“朕有些累了,想去歇息一会儿。”
......
京城里。
顾清衍下旨翻新襄王府,并且把当年的真相写进了诏书里。
真正的身世曝光,再也没有人置喙顾清衍的身世,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除了顾清衍,其他人无论是谁想要坐在这个龙椅上,都必须要打得过姜家。
同样事已至此,众人才知晓了为何定远侯甘愿守着灵州,而不是举起手中的长刀报仇血恨。
只是因为如今大庆的皇帝是顾清衍,身上流着一半姜家的血。
昭宁宫内。
“父王,京城已经基本肃清了。”
顾清衍站在顾临面前,短短几日,顾清衍身上的稚气已经完全褪去,“孩儿想带兵出征。”
“是时候带兵出征了。”顾临勾了勾嘴角,“想要成为天下共主,首先你要一统大庆,把弥河以南的地方收回来。”
顾清衍点了点头,而后想到了卓邑寄来的信。
“父王,卓丞相说,如今大宁朝堂因为大庆的事情吵个不停,都说这个时候是出兵攻打大庆的最佳时机。”
“不必管这些。”顾临眼中的笃定让顾清衍悬着的心微微放了放,“没有寡人的命令,大宁没有一个将士敢出兵大庆。”
“想要打的仗就去打,自古帝王将相能亲自上马打仗的少之又少,我顾临的儿子若是能在马上开疆拓土,日后史笔如铁,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顾清衍听着顾临的这番话,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孩儿一定打的顾清翎屁滚尿流!”
“好!”
顾清衍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赶去了太和殿,姜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样鼓励他,他今晚也许都要看一夜兵书了。”
顾临转身走到了姜瑜身边,“十二岁的马上帝王,阿瑜,我们都该为他骄傲。”
“那大宁呢?你的身份呢?”姜瑜眉宇间的忧愁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