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错了,臣大错特错了。”
老者的眼泪打湿了衣衫,整个人因为悲伤而说不出大段的话,顾清衍见状顿了顿,闵甫,是当年父王的先生。
闵甫彻底陷入了某种情绪怪圈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知道襄王并未战死,也知道襄王成功的回到了京城。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襄王曾不止一次的向他求助。
就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先皇一道口谕将他叫进了宫里。
“皇上。”当时的闵甫并无现在这样的老态,作为历经两朝的老臣,又是皇子的启蒙先生,顾恒也不能轻易对闵甫下手。
“襄王可是去找过先生?”
顾恒的话让闵甫浑身都起了冷汗,他从一介穷苦学子走到朝堂上,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只要说错一句话,这么多年的经营都会瞬间化为虚无。
所以在犹豫了几息后,闵甫选择了坦白:
“襄王确实曾找过臣,希望臣能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襄王并未告诉臣,只说如果臣答应,他才会告诉臣。”
闵甫的话让顾恒冷笑出声,直接起身走到了闵甫面前,“襄王在前线延误军机,让我大庆损失惨重。不思为国甘愿付出生命,反而临阵脱逃回到了京城。”
“按照大庆律法,是该诛杀的。”
“襄王他怎么会......”闵甫下意识的开口,却在顾恒的眼神中压低了声调,“皇上,那襄王现在?”
“朕念在他是朕的弟弟,所以想要网开一面放过他,可他却设法逃离京城,四处联络臣子,先生,你说襄王怀的什么心思?”
“臣知罪。”
闵甫一下便跪在了顾恒面前,“臣一定不会同襄王同流合污。”
纵使他知道,按照襄王的行事作风大抵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面对顾恒言之凿凿的话,他还是选择了抛弃顾临。
抛弃这个他曾最得意的学生。
顾恒派了御林军驻扎在闵府四周,静静的等着顾临自投罗网。
之后的一晚,闵府外面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他坐在书房里彻夜未眠。
血腥的味道经久不散,他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也不知道襄王究竟如何了?
再然后,他便听到了寻到了襄王尸首的消息,他还以为先帝顾全了襄王的名声,让世人都以为襄王是战死沙场。
他错得离谱!
当年襄王冒死到他府上,跪在他面前,求他应下一个请求。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襄王到底想求的是什么。
闵甫生生哭瞎了双眼,抬头时,已经看不清周围人的脸。
“岑海,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顾清衍的话让众人把注意力从闵甫身上又重新转向岑海,岑海瞳孔猛地一缩,他还有什么没说?
他只剩下太后的事情没说了。
难不成皇上......
岑海整个人都变得极其不安,这副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众臣都更加安静了,还有比先皇亲手害了襄王更为严重的事情吗?
严重到,岑公公都不敢说......
“太后娘娘驾到——”
万吉的声音响起,太和殿外缓缓走来了一道身影,顾清衍立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亲自走下了台阶,“孩儿拜见母后。”
姜瑜笑了。
她前世从未踏入过太和殿半步,却被扣上了干政的罪名,成为妖后。
这一世,她站在了这方圆之地,可这满朝文武,也不敢多置喙她半句。
“岑海,你还有一些关于本宫的事情没说呢。”
姜瑜的话让岑海脸色煞白,秦维给姜瑜搬来了座椅,姜瑜神色未变,只淡淡的扫了躺在地上的闵甫一眼。
“娘娘......娘娘饶过奴才,饶过奴才一命吧。”
岑海开始不停的给姜瑜磕头,一下又一下,很快的,岑海的额头便开始有鲜血流出,可岑海却如同毫无知觉一般。
“为何襄王会在先皇与哀家大婚那日被下毒,而我们大婚过后,襄王便失去了踪迹。”
姜瑜的声音直直刺向岑海,岑海磕头的动作终于停住,瘫坐在了地上。
“娘娘难道不怕天下人的指点吗?”
“哀家不怕。”
【若被辜负被伤害的人要独自承受所有的后果,那这天下便也该推倒重来。】
“哈哈哈哈哈哈!”
岑海突然大笑出声,扭头看向周围的满朝文武。
“你们......都抬头看看,看看我们的皇上和太后娘娘眉眼是否生的一模一样?”
岑海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愣了愣,竟一个个的都忘记了君臣有别,抬头看向了顾清衍。
“你们竟然怀疑皇上的身世,真是可笑。”岑海已经开始有些疯癫,“你们其中若是有见过襄王的人,难道看不出皇上同襄王也极为相似。”
“皇上的身世的确有异。”
“他是襄王和太后娘娘的孩子,他就是太后娘娘当年被换掉的那个孩子。”
岑海竟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了姜瑜,却被护卫用刀拦下。
“先皇封太后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