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你别太过分了。”
顾恒扫了眼鸦雀无声的人群,声音里暗含着警告,顾清翎就算有再多不是,也轮不上大宁的国君来置喙。
“寡人也没同你开玩笑,若是在大宁,太子之位他摸都摸不到。”
顾临径直走向姜鹤,“定远侯,寡人不日将要启程回大宁,你若是有意,同寡人一道走。”
虽然只在在天牢里待了短短几日,姜鹤的眼中却沉稳了不知一星半点。
“多谢昭元帝厚爱,只是在下是大庆的侯爷,理应为大庆百姓效力。”
不是为顾恒效力,而是为大庆百姓效力。
只有顾临听出了姜鹤的画外音,面具下的嘴角微勾,“既如此,若哪日你改变主意,尽管去找寡人。”
临走前,顾临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恒一眼,而后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后,顾恒还未同姜鹤说上几句话,宫里便有太监颤抖着跪在顾恒面前。
“皇上......太子......太子殿下的另一只手腕也被掰断了......”
话音刚落,便被顾恒一脚重重的踹倒在地,“谁动的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回皇上,来人武功极高,说是奉国君之命来讨个说法。”
顾恒气的浑身发抖,朝着顾临方才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来人,去给朕追,追上后格杀勿论。”
而人已经到京郊的顾临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扭头看了眼天牢的方向,他说了要给他个说法,既然顾恒不给,那他便亲自讨。
他还顺便给顾恒抖了点药粉,就算是他收的一点利息。
“皇上!”
“父皇!”
顾恒直愣愣的倒在地上,竟是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舅舅,您先回府休息,待父皇好转后再召您入宫。”顾清衍对着姜鹤深深的鞠了一躬,做了今日顾恒本想做的事情。
......
在顾恒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这件事情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
“大宁那位战无不胜的嗜血国君公然说太子殿下无德,还堂而皇之的断了太子殿下的双手手腕。”
“定远侯拒绝了大宁国君的邀请,对大庆忠心耿耿。”
“还有三皇子......看起来比太子殿下更为谦逊有礼,能查清横县的案子想来三皇子也是极有才干的。”
各种说法交织在一起,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白府。
“祖宗,皇家的事情你也敢煽风点火,小心皇上醒了追究下来,爹也保不住你!”白将军一个头两个大,看着眼前梗着脖子的白茜,无奈的叹着气。
“那姜鹤就白白被关进天牢?”
白茜嘟囔道,“平时看着姜鹤脾气倔的跟头驴似的,到这种时候又跟个羔羊一般。”
“胡闹,那是皇上,君臣有别。”
白茜见状也不再同自家老爹多言,直接冲着门口走去,“爹,我去定远侯府看看姜鹤。”
宫里一团乱麻,根本腾不出手来处理流言的事情。
皇帝和太子双双出事,对大庆的朝堂而言都是不小的动荡。
“阿衍,你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昭宁宫内,姜瑜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姜瑜是在祈祷顾恒早些醒过来。
“母后,太医说父皇怒火攻心,现下身体已无大碍,但具体什么时间会醒过来,全看父皇自己。”
【顾清翎断了双手,顾清风断了双腿,只剩下阿衍了......】
“阿衍,你听母后说,明日的早朝,你这样......”
这是上天赐给她和阿衍绝佳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姜瑜再三确认好顾清衍记下自己交代的事情后,方才带着凌嬷嬷去了龙凤殿。
“母后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顾清翎赤红着双眼,“孤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这样冷血,你说你对顾清衍那么好,图什么呢?”
“本宫对他好,什么都不图。”
“轻而易举的把顾清风比下去,顾清翎,你其实很窃喜吧。”
姜瑜嘲弄的看向顾清翎,这昭元帝下手极重,三个月内顾清翎连用膳都成问题。
“孤不过是拿回孤本该得到的东西。”
顾清翎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如今受了重伤,脑子里却始终记挂着昭宁宫,他其实好想......好想这个女人能来看看她。
可当她真的来了,那个眼神,他却宁愿不曾见到过。
姜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放低身段去讨顾恒的欢心,若是无人指使,顾清翎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除了徐东,还会有谁......
姜瑜仅在顾清翎这里待了半炷香的时间,临走时,顾清翎开口叫住了姜瑜。
“白日里三弟也赶去天牢了,母后,你愿意为三弟谋划,为何不愿意为孩儿计一计?”
他是中宫嫡长子,为何事事处处都比不上顾清衍更得她的心?
“顾清翎。”姜瑜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郑重,“本宫也曾厚待过你。”
【本宫曾走错的路,绝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