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午时初刻,白采薇闻得车轮与牲口蹄子声响,并非马蹄之声。
“来了,应是牛车或驴车,或许是送菜的人。”白采薇轻声说道。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远处驶来的四辆驴车,车上隐约是蔬菜之类。
待其行近,守谷口者问道:“干什么的?”
“送菜的。”
“等着,不得靠近。”
里面出来几人将车拉入,又送出空车。
林征面色凝重地说:“防备甚严,外人不得入内。”
“表哥,我们是否应速速拦住送菜之人?询问一下情况。”
“他们所知定然不多。”
“聊胜于无。”白采薇言罢,如离弦之箭般退出观察之地,一路疾驰而下。
至山脚,林征观瞧地图,若绕行则需耗时良久,能否遇得送菜之人亦未可知。
询问山脚大车店掌柜:“我等有急事需往那两座山的谷口附近。可有近路?”
“客官,自山脚直行,此路较近,然近年来有猛兽出没,进入山林的人,皆有去无还,现今无人敢行。”
白采薇等人深知,所谓猛兽,是叛军造的孽,被逮之人多凶多吉少,最多被收编,终亦难逃一死。
“好,多谢掌柜。”
三人策马疾驰而去。
老赵赶着马车,仿若去接人的样子,也去山脚下等候。
山脚小路,有一段不适宜骑马,两边皆为山沟,不慎坠落,恐有性命之忧。白采薇牵马而行,忽闻前方有老者说话声,“快走,天黑山路难行,尤其前方山沟,掉下去可非儿戏,非死即伤。”
白采薇他们等在一旁,等着对面的人过来,白采薇听到有车轮地声音。
“表哥,大概是送菜的那几个人。”
“嗯,我们在这等着。”
慢慢地,前方几个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渐渐能看清楚轮廓,白采薇同林征对看了一眼,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这几辆车送的菜。
他们几个故意堵住路,等着他驴车过来,也不让路。
“劳驾,麻烦让一下路,我们赶着回家。”赶驴车的一个老者看林征他们没有让开的意思,客气地请求道。
“我们也赶着回家,怎么办?”刘爽往前一站,分明找茬的口气。
“你们不讲道理,你们牵着马方便让路,我们驴车不可能爬到山上去吧。”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上前理论。
“也可以掉到山下去啊。”刘爽抱着膀子一副无赖样子。
“你!”年轻人想上前动手。
老者赶紧拉着,拱手说道:“请各位大侠让个路则个?”
白采薇走向前温和地问道:“老伯,你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我们走迷了路。”
“我们去送菜,这是往家赶,太晚山路不好走,姑娘行行好让让路吧。”
“老伯你们每天走这条路吗?”
“是啊。”
“前面的路好走吗?我们想走近路赶往云州。”
老伯沉吟一会,说道:“我看姑娘面善,多嘴说一句,回吧,前面不好走。”
白采薇行了礼,“多谢老伯。”说完牵马往山上走了几步,给驴车让路。
“多谢姑娘,记得不要往前走了,回去吧。”老伯说完赶着驴车匆匆走了。
白采薇听到年轻人埋怨老伯:“爹,你管他们干甚,让他们去吧,自有人整治他们。”
老伯训斥道:“你知道什么?看这几个人谈吐气质不俗,谁知他们是什么人,与人为善,会有福报。今日遇到人和事情要守口如瓶,知道了吗?”
“知道了,爹。”
“表哥,一天一送,四车蔬菜,大概他们有两万人。”
“差不多。”
“表哥,我们还前去查看吗?”
“我们熟悉一下路。”
“好。”
三个人牵着马,走了一段时间,路越来越宽。
上马跑了一刻钟,白采薇听到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挥了一下手,三人急忙牵着马躲道树林里。
“表哥,有人过来。”
“看样子是巡逻的。”
”是,山民可能就是被他们掳掠去的。”
巡逻的走过去,“咦,怎么有马蹄印?”
“你癔症了吧,哪来的马蹄印,是驴蹄子。”
“表哥,逮住他们?”
“不行,打草惊蛇。”
“好,掉下去,不死是天命。”白采薇说完嘛起一个石子疾射出去,只听一个巡逻的惊恐地喊了一声,“有蛇。”就翻滚下山沟。
吓得另一个人跑出老远,“啊,蛇在哪里?”
再回头发现同伴不见了,随后高声叫了起来,“王四?王四?”
往沟下瞧了瞧,荆棘遍地,什么也看不到。
只好打道回去。
“我下去看看。”林征把绳子拴在树上,滑下了沟底。
“表哥,小心。”
林征笑了下,“好。”
“找到了,还活着。”
“我们拉你上来。”
巡逻的已经昏迷,林征把他放在马上,消除了痕迹,三个人极速离去。
没想到,赶出来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