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林征回到将军府,刚想歇息时,老仆人进来,“少爷,高僧回来了,神情恍惚,要了酒。”老仆人瞧高僧神色异常,担心出事,就报给林征。
林征走向后院的亭子,远远地听一个人絮絮叨叨,“玉儿,我奔波半生,找寻儿子,终于让我碰到了,是你冥冥之中指引我吗?你知道我们儿子在哪里吗?一直就在玉山城府。玉儿,都是我的错,你去了以后,我万念俱灰,一心随你去。就把孩子托付给稳婆,让她给找个好人家。我借酒浇愁混沌了两个月后,突然想起孩儿是我们的唯一血脉,我再找稳婆要回孩子,已经人去楼空。说去了老家,我这几十年找遍了大顺朝的角角落落,老天可怜我们,让我碰到了。”
林征又走回来,嘱咐老仆人,“等高僧睡着,把他挪到房间。”
不知高僧今天碰到谁?认出了是他寻找了半生的儿子。
高僧原来不是高僧,只是被家族牵连,流放到玉山府城的世家子弟。本姓王,名禹,和同为流放的柳玉儿一见钟情,双方父母都已离世,柳玉儿的族人想把她卖个高价,给一个高官做妾。
王禹拿出唯一的玉佩当了,娶了柳玉儿,两人琴瑟和谐,恩爱无比。只可惜柳玉儿死于难产,王禹崩溃,想一死了之,把孩子交于稳婆。等醒悟过来为时已晚,找了几十年,终于找到,怎能不悲喜交加?
林征同高僧是在那年他第一次去玉山关的路上碰到的,冬日凛冽的寒风吹得走在路上的人们东倒西歪,高僧正巧倒在了他的马车前。
林征算是把他救了,从此,高僧每年都要去玉山关一次,回京城就算卦,有钱了继续云游,实际上是找儿子。
老仆看到喝醉的高僧,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也是个苦命人。”让人把他挪到房间,灌了一碗醒酒汤,看他睡安稳了才离开。
林月让小太监喊白采薇进宫,见到林月正躺在沙发上。
以往林月能站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躺着。
“怎么了姐姐?哪里不舒服?”白采薇几步就跨到宫里着急地问道。
林月有气无力地道:“不用担心,御医说,过段时间就好了。”
“难道同王姐姐一样?反应这般大?”白采薇给林月倒了一杯水,还好,林月喝水不吐。
“饮食如何?”
“吃了吐一半。”
“还好,能留一半,现在几个月了?”
“御医说,刚到三个月。”
“四个月差不多好了,天气凉爽了,还舒服些。”
“叫你来,是问问你,林征家的信物收下了?”
“嗯。”
林月蹭一下坐起来,点着白采薇的额头说:“你怎的这么好说话,你应该磋磨他一下,让他受些挫折,以后他会珍惜。”
白采薇慌忙扶着她,“姐姐,你能不能,慢一点,小心孩子。”
“没事,一心急忘了。”
“林征求皇上等你及笄后,给你们赐婚。你觉得如何?”
白采薇沉吟了一下,“行吧,可是成亲再过两年。”
“好,你想什么时候皆可。”
“姐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爱吃辣还是酸?”
“爱吃甜的。”
“不可多吃,等孕吐过后,要营养均衡,宝宝才会聪明。”
“好,采薇。快让我好好看看,都说看谁随谁。”
“好,看吧,我过两天再来,给你做可口的。”
白采薇出宫,又拉了一车赏赐的衣服料子。林月给了一堆首饰,白采薇就拿了几款,她又不喜欢戴,这东西放家里还占地方。
她拐了个弯去了祖母家,给了祖母一支金镶玉的步摇,又给了祖父和叔叔一匹做衣服的料子。
“祖母,我看这一匹料子还够,给我父亲也做件衣服吧,他穿的衣服都旧了。”
“让你婶娘给他们做,采薇这是你婶娘给你和小文做的衣服。这是你小姑姑给你和小文做的鞋子,在家凑合穿吧,出门可别穿,丢人。”
“娘,有你这么说亲闺女的吗?”
“谁家亲闺女不会女红?”
“唉,没人教怎会?”赵湘一句话把赵夫人的数落堵回去了。
“我不嫌弃,小姑继续努力!”
白采薇回到家,王安来了,“采薇,你出来一下。”
刘爽斜着眼看王安,王安上下看了看,又摸了摸脸,很合体啊。
“刘爽,你什么意思?”
“你看你,还不知哪里不对,我们算大户人家了,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合适吗?让外人听见,又要诟病,我们家没有规矩。”刘爽一本正经地教导王安。
王安行了礼,“爽姑娘,在下知错,请通报郡主,有事相商。”
“稍后。”
刘爽噔噔噔跑到屋里,“郡主,王管事有事相商,请你移步书房。”
白采薇听到她和王安的嘴仗,脸上笑盈盈的,起身向书房走去。
“真是难为刘侍卫了,咬文嚼字的,说的还挺顺溜。”
“谢郡主夸奖。”
白采薇无言以对,我这是夸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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