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情绪稳定以后,对白采薇说道:“孩子,对不起你了,这铺子可能开不下去了,每天来要债的堵住门口,影响生意!再说,我也要把这个混账欠的债还上,这铺子恐怕要卖掉。你的两成李爷爷给你留出来。”
“李爷爷,你先休息,把身体养好,有我呢,我替叔叔把债还上吧。”白采薇感谢李掌柜在她势微的时候不嫌弃她姐弟俩是孩子,真诚地帮助她,李爷爷遇到困难,她内心里愿意帮忙。
“采薇啊,不用,这铺子也开不下去了,把铺子卖了,还债吧。”李掌柜又看着刘叔说道:“大智啊,也委屈你了,这铺子买了,姑父也不会少你那份。”
刘叔含着泪,安慰李掌柜,“姑父,你先养好身体,我还有些积蓄,先给表弟还债。”
“都不用,还完债还剩下些钱,够我和你姑姑养老了。”
李掌柜是个要强的人,一辈子与人为善,老了却遭受这种罪,白采薇也很伤心。
白采薇给刘叔使了个眼色,就刘叔就跟出来。
“叔,因为什么捅了人?”
“唉,说来话长,我表弟从小就手高眼低,总想挣大钱,瞧不上姑父的点心铺子。就同被捅死的这个人合伙贩卖古董,他本身又不懂,次次被骗,他不敢向姑父要钱,就在外面借债。因为这,夫妻感情也不好,表弟媳妇带着俩孩子回娘家了。”
“外人追债追的紧,合伙人卖了古董的钱又不给他,又听说合伙人做局骗他。他被逼无奈,就走上了这一步。做什么都要脚踏实地,志大才疏又好高骛远,结果必定好不了。”刘叔痛心疾首地说道。
“刘叔就是踏实的人。”
“我脑子不灵活,只有努力做好一件事,才能有饭吃。表弟生活富裕,所以就会想有的没的。”
唉,人的品行,先天遗传占其一,后天教育与环境影响也不可小觑。有时候,不得不说,若放任自流,那遗传基因便会起到百分之百之作用!
“刘叔,铺子卖出后,你有何打算?”
“还没来得及考虑,我只会点心制作,别无他长。”刘叔茫然答道。
白采薇回到宅中,顿感身心俱疲,思及李掌柜年事已高,却仍要为不争气的儿子倾尽毕生身家,刘叔赖以谋生的铺子也已失去,前途迷茫,而自己也前路未卜,心中不觉感伤,泪水潸然而下。
白采薇临行之日,点心铺子的小二送来一封信,内有五百两银票。她本欲叫住小二,然转瞬之间,人已跑得无影无踪。
出了东城门,李卫策马追来,“采薇,稍等片刻。”
马车停下,白采薇探出身子,“李大哥,你公事繁忙,不必前来相送。”
“给你。”李卫递过一个荷包。
“这是什么?”白采薇打开,见其内有一颗钻石,尚有若干宝石。
“留给未来嫂嫂吧,我有。”
“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给你添妆的。”李卫说道。
“那好,你将来迎娶嫂子的时候,别忘捎信。”
“一定。”
“李大哥,你将荷包送与福运来的李掌柜,还有,我昨日没寻到你,那个李运是李掌柜的独子,你略加照拂。”
“我已知晓,老张将你所留的信送与我看了,老张因你离去,几欲落泪。”李卫还曾取笑老张一番。
“我与老张说,等找好看门的,就让他去京城。”
“大哥,你与肖大将军商议一下,除了林征安排的伤兵在庄子里,若有其他需要安置之人,也可安排。若不行,我再购置田地,总要给他们一个归宿。”
“好,我替边关的将士感谢你!”
“大哥,回去吧,后会有期!”白采薇说完,上了马车。
马车走出很远,李卫还站在那里。形单影只的样子,让人看到不免伤感,熟悉的伙伴都走了,独留他一人在这里。
白采薇眼睛也湿润,人生就是不断的离别,想想聚时的欢乐,离时更加伤感!
当白采薇一行走到驿站歇息时,后面一辆马车极速追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高喊:“妹妹,我来了。”
白采薇笑了,离别的伤感一下无影无踪。
刘叔一家人来了。有刘明同刘婶娘,这一路不会寂寞。
白采薇迎了上去,“刘叔,婶娘,明姐你们怎么来了?”
刘叔刚想说话,刘婶娘抢着说道:“点心铺子没有了,你刘叔每天在家唉声叹气,寝食难安。你走了,我同明儿也觉无趣,所以就追着你来了。”
白采薇从内心深处感到开心,被人需要太有成就感了。
“我很喜欢,一路有你们,我们不寂寞了。”
刘婶娘斯文地拜见了外祖母,“王伯母,给您添麻烦了,我如有打扰,请多担待。”
外祖母慈祥地言道:“不会麻烦,有你们更开心。”
白采薇一行,走了六天的路程,就看到了京城巍峨的城门。
王安已经在城门口等了两天,看到白采薇他们到来,激动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一个人在京城真孤单,甚至很想念父亲的冷脸和冷言冷语的教导。
王夫子看王安失态的样子,一个劲的使眼色。王安哪里看得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