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带着白采薇及一队人马,晓宿夜行,绕开北境军队驻扎的地方,有俘虏领着,行进的很顺利。
小俘虏叫巴彦刚被抓入伍不久,看到林征他们冲出来,吓得滚落下马,抱着头蹲在一边,才侥幸捡了一条命。巴彦会一点汉语,他家的牧场紧挨着悬崖村,有时还相互往来,听说悬崖村被屠村,沉默了好长时间。现在林征说什么听什么,没有什么不行的。
民族气节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的,他们是游牧民族,没有固定居所,同北境王不是一个部落,是一个部落也没有什么崇拜心,他们是谁能让吃饱肚子谁就是好人。
北境王放着安稳的自己不过,蓄意挑起战争,互市关闭,牧民怨气很大,谁也不愿意为他们的权利之争,枉送性命。
巴彦被俘虏后,林征看他还是个孩子也不为难他,吃的喝的同士兵一样,巴彦很感动。带起路来也非常卖力,他家的牧场曾在这一带,由于战争,北迁了。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即便白天也能绕过军队和部落驻地,顺利通行。
“巴彦,木哈部落你熟悉吗?”白采薇问道。
巴彦看白采薇是个女孩子,并且心善,对她无话不说。
“熟悉,我们家经常去木哈部落的边缘地区放牧,不过他们的领地管理很严,不能随便进入。”
“现在他们的兵力都陈兵关口,后方应该没有多少人吧。”白采薇继续问道。
“那是肯定的。”
白采薇同林征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巴彦,我们去木哈部落的驻地。”林征下令。
“好,我知道一条捷径。”巴彦指着向西的一条小路。
“我们就去那里。”林征眺望西面说。
行到第三天,他们到了关口对面的丘陵,这地方地形比较复杂,丘陵沟壑交错, 骑马很难行走,所以军队轻易不来这地方。牧民也不敢在这里放牧,沟太深,牛羊跌落沟底,不死也会受伤,基本杳无人烟。
“白姐姐,我知道有一条小路能进入山中。”
巴彦叫姐姐白采薇也没阻止,巴彦也是十四岁,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不过她心理年龄大啊。
“好,我们在这等人,最好是隐蔽的地方。”
“非常隐蔽,别人发现不了。”
白采薇他们跟着进到丘陵的深处,确实非常隐秘,有树木遮天蔽日,还有起起伏伏的山丘,根本无法寻找。
等他们安定下来以后,白采薇问道:“表哥,这个地方非常隐秘,失散的士兵是否在这个地方隐藏?”
“有可能,这里离关口近,当时被打散以前,我说过,找近处隐藏,观察关口的情况,以便打退木哈的军队以后,我们回去。”
“我们慢慢寻找,也等着二毛回来。”
二毛知道这地方,会想办法过来。
林征领着白采薇,往靠近关口的方向寻找,走了一刻钟,真让白采薇听到了说话声。
“表哥,前面有说话声。”
巴彦瞪大了眼睛,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等走的很近的时候,听到说话的声音是大顺口音。
“我们的人。”白采薇兴奋地说。
“嗯。”林征也很激动,朝朝暮暮相处的五百名兄弟,只剩了不到百人,他很心痛,能找回一个是一个。
当他们走近后,哨兵发现了他们,五十多人拿起武器一起冲了出来。
一看是林征,放下武器,一群人跑过来,就要抱他们。
白采薇心想这次没有哭,不是不想,是不敢,离关口太近,有风的时候声音就会吹到敌营中。也有人轻轻低声哭泣,终于找到队伍了,他们心里有底了。
当时他们被冲散后,敌人集中兵力去追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小将军,他们才得以逃脱。
陆续有失散的士兵到了这个地方。
“将军,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们了呢?”一个小兵抹着眼泪说道。
又一个年长的说:“德性,多大了还哭。”
“你没哭,你刚才也抹眼泪呢 。”
“将军我们五百人才剩这几个人?”一位士兵伤心地说。
“还有五十多人让他们回去了,剩下的不足三成。”林征心情也很低落。
巴彦惊讶道:“你们才不到五百人?就杀了两千人?”
“他们都是以一敌十的,从整个军中挑出来的尖刀兵。”白采薇解释道。
“将军,断后的兄弟,和受伤的有被捕的。”一个百户长说。
“我们趁着夜晚,摸进过几次,都没发现他们被关在哪里。”
“我们今晚再去一次,让他们安心,等我们计划实施后,再救出他们。”
林征挑了去过敌营的两个人,等着二毛到来。
夜黑的时候,哨兵报告,二毛到了。
牵了一匹瘦马,驮了两筐东西,不用说是吃食,他自己打扮的像草原游方的巫医。
众人看到他滑稽的形象都笑了。
“别笑话我,你们看到吃的要感激我。”
“我们十几天都没吃到粮食了,吃草根吃虫子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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