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白采薇想了一下,她也没有什么亲戚走年礼的。就想去福运来看看,上次王安说李掌柜状态不好, 她也没有空出时间去一趟。
她就拿了火锅鱼,火锅鸡去了福运来。
到了铺子,李掌柜不在,刘叔的神情也不太好,“刘叔,这是怎么了?李爷爷呢?”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我那不着调的表弟,到处借债,债主找不到他,就来铺子里闹。姑父担心影响铺子的生意,这几天就没来。”刘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借钱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问也不说。姑父猜测,大概是同别人合伙做买卖赔了些,再就是同狐朋狗友们吃喝造了一些。”
“欠了多少债?”白采薇好奇,看着李运的样子,不像没有准的人啊。
“现在知道的是两万多两银子,其他有没有还不知道。姑父给他还了一些,姑父恐怕连养老的钱都搭进去了。”刘叔恨得直跺脚。
“我这个表弟,是姑父姑姑老来得子,娇纵了些,但是也算管教的比较严的。现在成这样,姑父也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遗传基因是很难测的,有时好的不随,缺点偏偏集中到一个人身,任你心力交瘁的教养也无能无力。”白采薇想到白承财一家,根上就坏了。
“采薇这样说也有道理,姑父的父亲就不着调,斗鸡架鸟,整天不干正事,把祖宗产业卖了个精光。这个家都是姑父自己撑起来的,幸亏姑父的父亲死了,要不姑父没有活路了。”
“刘叔,你也别心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再想办法。点心铺忙不过来,就再雇个人吧。”
“好。”
白采薇心情也不好,李掌柜这么大岁数了,还为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儿子操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掌柜这么个正派善良的人,摊上这么个儿子,是不是前世欠他的,今世来讨债的。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正月,白采薇又为买庄子的事情,同王安商量。
“表哥,辣椒种子,足够七八百亩地的,我打算在附近再买个庄子,要做就要形成规模,各种辣椒深加工产品,需求量极大。”
“好,都听采薇的。”
“都听我的?”白采薇笑着问。
“种地不能听你的!你说的不对,也不听,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不对的。”
“表哥,你适宜做领导秘书。”白采薇说完甩着手走了。
王安心想,领导可能是当官的,秘书又是什么?
白采薇跟着王安跑遍了府城的牙行,终于在在西城门口附近的小牙行里,找到一个三百亩地的小庄子,离白采薇的庄子往南二里地。
见到卖庄子的主人,问白采薇还买其他地方的吧,他在城南还有一座三百亩地的庄子,土地很肥沃,离着河也近,浇灌不成问题。
白采薇就跟着到了城南,她一看熟悉的地,心想这不是便宜爹卖的那一百亩地吗?庄子主人看到白采薇疑惑的表情,问道:“姑娘,你认识原先这块地的主人?”
“奥,不认识,这块地看着很肥沃,庄主卖了可惜了。”
“儿子在江南做生意,已经在那安家,让我们去团聚。”
“江南是个好地方!”白采薇也很向往。
“姑娘,你要是要这块地,我给你提个醒,这块地原来是府城白举人的,就是春闱的路上失踪的那个。他为了凑路费找到我把地卖了,因为我们两家的地挨着。”
“当时他自己来的吗?”
庄主愣了一下,“是,自己来的,办的很急,说要赶路。”
“地契上面不是他的名字吧。”白采薇两眼含冰,这渣爹,肯定是偷着卖的。
白采薇模糊记得,渣爹走前同娘亲有吵架的声音。
“是。他太太的名字,不过他拿着户籍来的,也算合法的。”
当然合法,一般女人不出头露面办理这些,这是卖完了地就和离了。
“去年麦秋,有一个自称白举人弟弟的人来收麦子,在地里闹了一通,最后惊动了衙役,才算罢休。听说白举人的太太去世了,只剩一双儿女,也不知怎样生活。早知这样,我万不会买的。”庄主是位善良的人。
“大伯,你不用歉疚,不卖给你也会卖给别人,他终究是要卖地的。”白采薇已经恢复平静,也不知渣爹是死是活,一年了杳无音信。
“也是,姑娘你要不?”然后又小声说,“那块地在牙行备案,这块没有,可以便宜些。”
白采薇笑了,“好。”欣然应允。
过户手续办的很快,依然是林白的名字。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地又回到她的手里。她娘亲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吧。
回到家里,白采薇把白砚文叫到跟前,“小文,爹爹卖的地,我又买回来了。”
白砚也长了一岁,成熟了很多,心疼地对姐姐说:“姐,你辛苦了,我什么也干不了。”
白采薇摸着弟弟的头,“你只管把学问做好,把身体锻炼好,就是对姐姐最大的安慰和助力,小文中了进士,也是姐姐的靠山,省得任谁都想咬我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