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清冷的眉眼,促狭地揶揄道:“原来是你大舅哥明年要下场参加科考。”
“我听父皇最近的意思,似乎有意让我负责明年的春闱,既然大家早晚都是亲戚,你说我用不用避避嫌”
裴元卿倒茶的手一顿,耳尖微不可察的红了红。
祁烈看茶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抖着肩膀轻轻笑了出来。
裴元卿将茶壶放回原位,淡声道:“以毓哥的才学,凭自己的本事足以金榜题名,皇兄无需避嫌。”
祁烈找回些小时候逗弟弟的快乐,眉宇间的神色放松下来,连这些天来的疲惫好像都一扫而空。
裴元卿抬头看着在天上盘旋的海东青,吹了声口哨,海东青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祁烈无语凝噎的看着在弟弟面前乖乖听话的小胖鸟。
一只鸟怎么还看人下菜碟呢
海东青已经吃饱喝足,愉悦的站到裴元卿的肩膀上梳理羽毛,连一个小眼神都没给他。
祁烈:“……”他好像被一只鸟给无视了。
裴元卿抿了一口茶,问起正事:“皇兄,你当初顺着船只那条线追查,没查出结果吗”
祁烈提起此事,面色微微一沉,“我当初顺着这条线刚查出些眉目,朝廷就忽然抓到了那几个‘前朝余孽’,理由合理,证据充足,那几个人没多久就都招供了,顺理成章的定了罪,看起来一点漏洞都没有。”
裴元卿轻轻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祁烈提起此事仍余怒未消,气愤地捶了下桌子,“这也太凑巧了,我看分明是有人察觉出我在追查这条线,怕我查到他们身上,连忙推了几个替死鬼出来扰乱我的视线,幕后主使让那几个人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下来,朝廷就没有理由继续追查。”
他叹了一声:“可惜我再顺着那条线查下去,线索已经都断了。”
裴元卿眸色暗了暗,抬眼问:“皇兄,你可有派人调查过厉王”
祁烈嗓音低沉,“自从你提了此事后,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还真察觉出了几分不同寻常之处。”
“哪里不寻常”
“厉王在城外藏了一处私人宅院,那处宅院记在他人名下,他派了重兵把守,经常在夜里偷偷过去,我没敢打草惊蛇,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
裴元卿思忖道:“可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我觉得厉王府里养的那些方士很可能有问题,只是我派人跟了他们许久,还是没有发现破绽,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祁烈对弟弟的判断深信不疑,所以在裴元卿提出厉王有问题后,他越看厉王越觉得不对劲,厉王那些反常的举动在他心里都变得可疑起来。
“我已经派人去这些方士的老家查探,看能不能发现问题,只要发现一个人有问题,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查下去。”
裴元卿叮嘱:“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我有分寸,厉王在朝中根基颇深,一切只能暗中进行,在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会让他察觉的。”
“其他皇子最近可有动作”
“祁慎那个蠢货自从被父皇关禁闭后,又开始想方设法的讨父皇的欢心,前段时间竟然搜罗了两个美人想送给父皇,被父皇训斥了一顿,罚他去工部任职了。”
工部虽然能捞到油水,却基本远离权势中心,对臣子们来说是个好官位,对皇子来说却等同于被架空了权力,失去了争夺储君之位的竞争力,祁慎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裴元卿思索了一会儿,“皇兄,我会在京中停留一段日子,你派几个身手好的护卫给我用。”
祁烈立马来了精神,“要几个二十个够不够”
裴元卿想了想,“四个吧,四个就够了,要两个身手好的,再要两个擅长隐匿行踪的。”
祁烈觉得有点少,可他向来拿弟弟没办法,只好拨了四个身手最好的过去。
两人说完正事才开始闲说家常,祁烈听闻他们这一路游学的细节,忍不住叹息:“有时候我真恨父皇,如果不是他,我这好好的弟弟怎么会成了别人家的。”
“皇兄……”
祁烈笑了笑,接着道:“但我又很庆幸,你幸好遇到的是苏家人,苏家仁厚持家,他们待你宽和慈善,你将来也是他们的福报。”
这段时日,他找尽借口往苏家送了些赏赐,毕竟这些年来苏家养他弟弟也花了不少银子,这笔银子总不能让苏家来出,他得给补上,只是不好赏赐的太引人瞩目,他才一直刻意压制着。
只看他弟弟这一身本领,他就知道苏家这些年来不但没让他弟弟缺衣少食,还把他弟弟养的极为精细,供其读书,仿若待亲生子一般。
祁烈想到这里,赶紧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塞到裴元卿手里。
裴元卿神色无奈,上次皇兄走前就偷偷在他屋子里放了银票,这次见到他又给他塞银票。
他抬手就想还回去,“上次的银票还没花了呢。”
“你是堂堂皇子,这天下的财富都有你一份,本来就该是你的。”祁烈愁眉苦脸,叹息一般道:“哪能让你天天花弟媳妇的钱,再这么下去,我都没脸见弟媳妇了。”
裴元卿:“……”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