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毓咽了咽口水,原来那天晚上就他跟母亲被瞒在鼓里
苏灿瑶顿了顿,叮嘱道:“此事还是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为好。”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太子来过苏家,说不定会对苏家产生怀疑,裴元卿的身份一旦曝光,可能会有危险。
苏景毓胡乱点了点头,努力回想自己那夜说过的话。
他应该没说错话吧应该没有得罪太子吧
苏景毓半天才稍稍平复情绪,抖着手端起茶盏,灌下一杯茶才冷静一些。
他抬头看了看,裴元卿和妹妹全都一脸平静,仿佛在跟他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
……难道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苏景毓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好像确实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毕竟太子离他们很遥远,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太子会来他们府里做客也不过是一时兴之所至。
苏灿瑶瞥了一眼裴元卿,心绪纷乱,将手里的风车拨得哗哗作响。
苏景毓彻底冷静下来,抬眼朝苏灿瑶望过去,“杳杳,你今天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灿瑶手上动作稍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眼尾轻轻一扫,目光掠过裴元卿,不满的抿了抿唇。
什么未婚妻,跟妹妹也没差别啊!
亏她这几日还暗暗紧张了许久,结果裴元卿待她就跟往常一般。
苏灿瑶泄气的趴在桌案前,不时苦大仇深的瞥裴元卿一眼。
是她错了,她就不该对一块冰抱有希望。
裴元卿靠坐在窗边,穿着一袭月白长袍,眉眼干净利落,目光专注的落在兵书上,薄唇微抿,清俊的面庞透着几分清冷,看到书里难以理解的地方,眉心会轻轻蹙起,气质一如往常的疏冷,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淡漠。
裴元卿翻过一页书,无意中抬头瞥了一眼,冷不丁对上苏灿瑶隐含指责的目光,“……”
苏灿瑶敛眸,把目光收了回来,坐直身体,继续气哼哼的拨着手里的风车。
有的人说是未婚夫,其实跟以前一点差别都没有。
他们以前就是这般相处的啊!
也许是因为他们以前相处的方式就比较亲密,现在她根本体会不到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依旧是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依旧是只要有时间就待在一块,他们对彼此的熟悉就像对这府里一砖一瓦的熟悉一样。
裴元卿眸色微动,放下手中的兵书,缓缓开口:“今个天这么好,只玩风车有何乐趣,不如趁着秋高气爽,去城外放风筝”
苏灿瑶眼睛一亮,立即来了兴致,还不等她回答,苏景毓就兴致勃勃道:“好啊!正好妹妹去年给我画的那个老鹰风筝我还没放过,等会儿让丫鬟找出来,我今天非痛痛快快玩一场。”
裴元卿:“……”
空气滞了滞,苏景毓莫名觉得屋子里有些安静。
裴元卿抿了口茶,看向他道:“你再过一旬就要出发游学了,可有完全准备好外公的好友们都已经是耄耋之年,他们的抽问你有信心能回答上来吗你如果答不上来,外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苏景毓面对裴元卿突如其来的一连三问,懵了懵,忽然觉得有些没底。
是啊!外公把他当关门弟子,不惜颜面带他四处拜访,他如果答不上来,岂不是辜负了外公的恩情,会害得外公颜面尽失
苏灿瑶拿起桌上的草莓,心不在焉的吃了一颗,慢吞吞道:“哥哥若是答不上来,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丢脸要不我们去探访外公好友的时候,我都戴上面纱吧。”
裴元卿抬眼看向苏灿瑶,笑道:“不必,我相信你哥哥为了你也会废寝忘食刻苦读书的,绝不会贪图一时享乐就忘了身上的重任。”
苏景毓:“……”忽然觉得压力很大!
苏灿瑶偷偷朝裴元卿眨了下眼睛,然后望向苏景毓,一脸认真道:“哥哥,杳杳相信你。”
“嗯!”苏景毓用力点了点头,拿起桌案上的书再次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彻底将放风筝的事抛到了脑后。
裴元卿和苏灿瑶站起来,一点点挪到门口,回头心虚的看了一眼苏景毓奋笔疾书的身影,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绕过游廊,走到游廊尽头,脚步才渐渐慢下来。
苏灿瑶努力把心底的那一丝愧疚压下去,“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兄长好,不想耽搁兄长,免得他游玩误事,希望他能一击即中,金榜题名!”
裴元卿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现在对他残忍,是为了他以后能功成名就。”
苏灿瑶深以为然,“我们可真是用心良苦,称得上是弟弟妹妹中的表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裴元卿兴致盎然道:“我去库房取风筝,你要哪个”
“我要锦鲤风筝,对了,记得把海冬青带上,它好久没出去了,闷得天天啄院子里的花,让它出去撒撒欢。”苏灿瑶蹦蹦跳跳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头也不回说:“我回去换身衣裳。”
裴元卿看着她脑后一步一摇的步摇,轻轻笑了笑,然后才抬脚往库房的方向走,找出风筝,吩咐小厮把马牵到门口。
一刻钟后,苏灿瑶从屋内迈步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