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起来,走过去挡住海东青的眼睛,像收买它一样又喂它吃了两根肉条,转身离开了屋子。
走出院落,苏灿瑶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怀疑自己是这几天太累了,所以才会心虚气短,脸颊还有点发热。
她早就把刚才去找裴元卿的目的忘了,回到屋子里才想起来。
裴元卿这一觉恐怕得睡个昏天黑地,明天早上能醒过来就不错了,现在没有人能分享这个好消息,她只好闷头先试着在其他纸上画了起来。
她一边画一边慢慢冷静下来,心虚气短的感觉也渐渐全都没有了。
苏灿瑶觉得还是画画好,能治病!脸不红了心不跳了!手脚都变利索了!
她用了一晚上时间把脑子里的想法都粗略的画了出来,思绪翻飞,下笔飞快,简直思如泉涌,直到凌晨才和衣而卧。
裴元卿一觉睡醒,就看到屋子里摆着四幅老虎图,个个勇猛威严地瞪着他,吓了他一跳。
他转头望过去,差点以为自己只是眯了一会儿。
苏灿瑶还在他屋子里,坐在桌子旁,一边饮茶一边看着这四幅图,面色纠结,似乎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好。
海东青站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服服贴贴的挨着她的手,任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给它顺着毛,眼睛微微眯起来,显然已经吃饱喝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只懒洋洋的猫。
裴元卿看了一眼天色,才敢确定自己的的确确已经睡了一晚上,还睡得很踏实,连苏灿瑶走了又来都不知道。
屋子里气氛静谧的让他不想打扰,他安静地看了苏灿瑶一会儿,才翻了一个身侧卧,撑着头看那四幅老虎图。
他看了片刻道:“我觉得左手边第二幅适合。”
苏灿瑶回头望来,“醒了”
裴元卿点头,从床上坐起身,去隔扇后净面净手,拿着帕子擦干脸上的水珠。
苏灿瑶叽叽喳喳说:“我也觉得左边第二幅好,但是不知道画到将军像上会怎么样,有点不敢冒险,看久了觉得右边第一幅好像也不错,再看一会儿又觉得四幅画好像都不够合适。”
裴元卿把巾帕搭回木架上,走出去道:“走吧,拿去给你师父看看,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再最终定笔。”
苏灿瑶眼眸弯了起来,她最喜欢的就是每次都不用她开口说,裴元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把四幅画抱在怀里,苏灿瑶又回去取了那幅将军画像,把放画的屋子房门上锁,才一路去了隔壁。
他们熟门熟路地穿过游廊,来到秦世忠的书房,秦世忠平时一般都待在这里,不是作画就是在门口钓鱼,没想到今天他们却扑了一个空。
书房里没人,苏灿瑶正想找个丫鬟问问,就听到隔壁的茶室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苏灿瑶把几幅画放到书房,带着裴元卿朝茶室走了过去。
……
今日一早,秦府里就来了位客人,是秦世忠的旧相识。
秦世忠看到昔日的老朋友,忍不住开怀大笑,赶紧把人迎进了府。
两人待在茶室里喝了盏茶,说了许久的话,秦世忠那位朋友才说起正事,“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想请秦老兄帮个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秦世忠说话直爽:“以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有话直说便是。”
赵荣平放下茶盏,压低声音问:“老兄可曾听说,陛下命人建了座大明塔”
秦世忠前几日刚听秦诗萝提起过此事,自然有些印象,便点了点头,“略有些耳闻。”
“不瞒老兄,我就负责督办此事的,今日过来找你也是跟此事有关。”
秦世忠疑惑:“我就是一个画画的,你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
他这位老友官做的不小,他既无官职在身,又不懂朝事,想不出能帮他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老兄别急,听我跟你慢慢说来。”
赵荣平沉吟道:“不知道老兄可知道六皇子祁粲”
秦世忠既不做官,又一心沉迷于作画,对这些天潢贵胄们都知之甚少,更不知道这些皇子的名讳。
他摇了摇头。
赵荣平靠在椅背上,徐徐道:“这位六皇子是陛下和皇后的幼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就能把诗词倒背如流,常常语惊四座,可谓是天资过人,他从小就养在陛下身边,由陛下亲自教养,是最得宠爱的一位皇子,可惜……
“可惜什么”
“六皇子若是能平安长大,还不知会是何种聪慧敏捷,可他……”
两人说到此处,苏灿瑶的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人还没到就脆生生地喊:“师父!”
两人声音停下来,抬头看向门口。
苏灿瑶带着裴元卿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见到屋子里有陌生人在,连忙后退一步,敛祍一礼。
赵荣平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少年跟在少女后面迈步走了进来,身材颀长,面容如玉。
赵荣平一打眼,莫名觉得这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但若细看,却又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不由晃了下神。
秦世忠笑道:“这是我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