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容易,以后对爹爹好点。”
苏景毓点头:“嗯,我以后不寅时就去敲门督促父亲起床了。”
裴元卿点头:“嗯,我以后不吃完早饭就去找他打拳了。”
苏灿瑶:“”她爹过得都是什么凄凄惨惨惨惨凄凄的日子啊
苦了你了爹。
我以后也不在你和娘的房间赖到亥时都不肯走了。
……
三人为苏明迁洒了一把泪,然后去了望月坊,径直上了楼。
胡安一看到苏灿瑶,就急忙站了起来,眼中迸发出惊喜,“苏姑娘,你是想到办法了吗”
秋月连忙给大家倒了杯茶,莞尔道:“不急于那一时,大家坐下说。”
几人走进去坐下,苏灿瑶抿了口茶道:“我已经想过了,画上的血迹既然擦不去、遮不住,那么不如索性设法将它融入画中。”
“融入画中”胡安疑惑的挠了挠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秋月素来喜欢赏画,自然也懂画,她略一沉吟便赞叹道:“这个主意好,说不定能成功!”
胡安听她这么说,顿时神色激动起来,恭声问:“不知道姑娘想如何将其融入画中”
“我还没想好,初步打算是添几朵红梅上去,但具体怎么做,我需要看过其他画后再做决定。”
苏灿瑶沉吟道:“这幅画既然要送到陛下面前,就得小心些,不能随便填几笔,那十二幅画的风格如果不够统一,就会显得这幅画很突兀,整体变得不够和谐,很容易露出马脚,所以必须跟着玉清老先生的风格走。”
胡安站起身道:“都听姑娘的,反正就赌这一把,如果不成我也认了,姑娘不必担忧,事后一切的责任都由我承担,你就尽管放手去画便是。”
苏灿瑶轻轻点头,“我对玉清老先生的风格不够了解,恐怕得仔细琢磨一番,不然不敢动笔,你先把其余画作拿来给我看看。”
这次的事非同小可,她其实也有些紧张,没有完全的把握。
胡安赶紧从老位置把那个箱子拖了出来,抬手就想把画拿出来。
裴元卿抬头看向苏灿瑶,开口道:“想要了解玉清老先生的画,恐怕不是看几眼就能摸索明白的,何况究竟该怎么画也需要时间仔细思索,你不可能经常出入这里。”
他和苏景毓过几日就要回书院了,不可能放心苏灿瑶一个人出入乐坊。
苏灿瑶愁眉苦脸,“那该怎么办”
这里毕竟是乐坊,爹娘也不会允许她经常过来。
苏景毓觉得裴元卿说的在理,对胡安道:“这些画对你而言重于泰山,如果让你把画交给我们,你肯定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们回苏府”
胡安看了看大家,迟疑问:“可以吗”
他的身份不能曝光,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怕牵连苏家。
苏灿瑶想着片刻道:“这个方法可行,两日后是我的及笄礼,这两天府里很忙,经常有礼盒箱子之类的东西搬进府,与其畏畏缩缩的引人怀疑,不如你直接带着箱子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进府,就说是我哥哥的朋友,是前来观礼的,丹阳城里没有人认识你,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到异常,你去苏府后尽量少出门就行。”
几人想了想都觉得此事可行,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约定好胡安明日带着这些画上门。
他们没有在望月坊多待,说定后就离开了。
三人回了苏府,找到沈昔月,将这件事告诉了沈昔月。
胡安得在苏府住几天,身上有伤,身份又隐秘,得小心一些。
沈昔月听闻他们连乐坊都敢偷偷去,毫不犹疑的罚他们抄书,不抄完明天不准出屋子。
苏灿瑶闷在屋子里,写几个字就忍不住抬头看看外面,这样天朗气清的日子不用来玩实在是太可惜了!
有几个丫鬟正在外面踢毽子,笑声不断的传进来,简直勾得人心痒痒。
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蔫蔫的继续抄书,因为心不在焉,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裴元卿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了一下,“认真写。”
苏灿瑶抿了抿唇,小声咕哝:“写的再认真也不如你写的好看啊。”
都说书画是一家,可她在画画一道上虽然有些天分,在书法一事上却实在是天赋欠佳,主要是裴元卿的字写的太好看了,连外公都赞不绝口,逢人都要称赞一番。
裴元卿蘸了蘸墨道:“练得多才能写得好。”
苏灿瑶听明白了,怪她太懒!
她咬着笔,又叹了口气。
苏景毓抬起笔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还叹气我们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现在却要在这里抄书,是被谁害的”
苏灿瑶揉揉脑壳,理直气壮,“是你们非要跟我去望月坊的,我倒是很想自己去啊,你怎么能怪你聪明又勇敢的妹妹呢”
苏景毓气的还想敲她一下,苏灿瑶眼疾手快的跳起来,往裴元卿身后躲。
裴元卿唇角溢出一丝笑容,由着他们兄妹俩闹个不停,不动如风的继续低头写着字。
苏灿瑶朝苏景毓做了个鬼脸,成功把苏景毓气得扭头到另一边抄书。
苏灿瑶莞尔,转头看向裴元卿,目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