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只是她偶尔半夜惊醒,还是会低低的啜泣几声,小手紧紧抓着沈昔月,每天早上也都必须要见到裴元卿和苏明迁,确认他们没事才行。
杳杳发现最近大家待她特别温柔,每次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稀世珍宝一样,连她多跑几步他们都要紧张兮兮,娘亲甚至每天都会多给他一颗糖吃!
杳杳嘴里含着饴糖,乐颠颠的摘了支梅花迈进门槛,听到里面爹娘正在说着话。
苏明迁脑后的伤口一点点好了起来,算是因祸得福,他竟然恢复了记忆,渐渐把以前的事都想了起来。
杳杳侧耳听了听,里面传来爹爹温柔的嗓音。
“昔月,我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当年你我虽然是媒妁之言,但成婚后我是真心爱慕与你,”
“出事那年,我去于安镇见同窗,发现同窗和他的娘子十分恩爱,我心中羡慕,也十分想念你,本来想等回家就跟你说,我真心心悦于你,也想跟你如他们一般恩爱,厮守下半生。”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时隔几年我才有机会说出口。”
苏明迁顿了顿,小心翼翼问:“昔月,我现在跟你说这番话还来得及吗”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紧张的呼吸声。
杳杳探头偷偷看了一眼,娘亲眼中含泪,神色纠结,望着爹爹脑袋上的伤口,拒绝的话语说不出来。
爹爹趁着娘亲心软,把娘亲抱到了怀里。
娘亲伸手想推开他,他龇牙咧嘴的喊伤口疼,说什么都不肯将人放开,惹的娘亲面红耳赤,只能无奈靠在他怀里不动了。
杳杳抱着梅花转身,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
爹爹羞羞脸!
傍晚的天空晕染着绯红的光,像一幅美妙的画卷。
杳杳拐了个弯,跑进苏景毓的屋子里,看到桌上摆着一个青瓷瓶,踮着脚尖把梅花插进了青瓷瓶里。
她转过头,发现苏景毓正坐在桌案前看书,神色认真,连她跑进来都没有发现。
杳杳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她发现哥哥和元卿哥哥最近看书都好认真,哥哥明明都参加完童试了,竟然也不放松一下,读书比之前还刻苦,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杳杳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哥哥,你不休息吗”
苏景毓看到她,眼中浮起笑意,摇了摇头道:“哥哥要比以前更努力才行。”
杳杳跑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为什么”
苏景毓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目光里透着坚定,“杳杳,哥哥会努力让你成为状元郎的妹妹。”
“好唉!”杳杳开心的跳起来,在原地转着圈,“杳杳以后会是状元妹妹!”
苏景毓看着妹妹的笑脸,唇边漫起一丝笑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妹妹永远这么开心,无忧无虑的长大。
杳杳离去后,他拿起旁边的火折子点亮烛火,再次把目光投到书上,准备挑灯夜读。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身上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苏府里看起来一片平静,却好像气氛欲加肃冷。
这天刚吃完午饭,寿安堂突然大闹了起来。
苏昶竟然让人把苏景耀押到祠堂,请出家法,狠狠抽了苏景耀一顿鞭子。
众人诧异不已,苏昶对子孙后辈们素来慈爱,尤其是孙子辈的这些孩子,他从来都没有动过手,连责骂都很少,他这次直接动了家法,显然是苏景耀犯了大错。
大房、二房都赶了过去,苏明迁和沈昔月也带着杳杳、苏景毓匆匆赶来,他们走进去一看,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手掌不断拍打着地面,钱玉娇伏在地上掩面哭泣,也吵闹不休,她们性子相投,闹起事来配合的天衣无缝,能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大房和二房的人都站在祠堂门口,面色各异地往里张望着。
苏明德满脸愤怒的护在苏景耀身前,苏景耀光着上半身,背上全是累累鞭痕,看起来血迹斑斑。
杳杳害怕的躲到了苏景毓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瞧。
苏明德大声怒吼:“父亲!你就算要打耀哥儿也要给个理由吧!他可是你的长孙!你怎么能当着祖宗的面这么打他,打坏了怎么办!咱们苏家可还指望着他考个状元回来呢!”
苏昶指着苏景耀,双手气得抖动:“你们自己问问他都做过什么!”
老太太扑过去抱住苏景耀,心疼的看着他背上的血痕,对着苏昶怒吼:“你这是要打死他啊!他是我们的孙子,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他!”
“心疼他我宁可没有他这种畜牲做孙子!”苏昶怒火中烧的在原地走了两步。
苏景耀梗着脖颈,身体疼得直颤,咬牙道:“祖父,你要打孙儿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孙儿不敢反抗,但孙儿什么都没有做过,不知道祖父是在说什么,还请祖父明示。”
管家带着两名小厮走了进来。
苏昶指着那两名小厮厉喝:“说!苏景耀都让你们做过什么!”
苏明迁定睛望去,发现这两名小厮其中一名是在锦澜苑里伺候的,平时负责管理花圃,经常在院子里到处走,另一个虽然不在锦澜苑里伺候,却是府里喂马的,每次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