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毓哥儿考不过了”
窦如华掩唇笑了起来,“诶呀,我当然希望毓哥儿能顺利考上,可他有几斤几两我们大家还不知道么,他启蒙还没有智哥儿早呢。”
其他人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啊!参加科考是一回事,能不能考上又是另一回事。
苏景毓掂量不清自己的水平,那便由着他考去,反正到时候丢脸的是他。
窦如华继续笑道:“其实我们智哥儿也很有读书的天分,是我不舍得让他这么早就赶赴考场,才没有逼着他读书,你们又何必让孩子有这么大的压力,抱着这么不切实际的期望呢,弟妹,你虽然不是毓哥儿的亲娘,但也不能这么狠心啊。”
沈昔月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苏明迁握住她的手,抬头道:“二嫂,昔月这些年是怎么对待毓哥儿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这般挑拨,就显得有些居心不良了。”
窦如华柳眉一竖,“我可没有挑拨,我说的是事实罢了,不信你们问钱氏,她养的孩子可是已经过了童试,这里她最有经验,你们问问她,毓哥儿现在参加童试合适吗”
钱玉娇唇角微勾,眉宇间含着几分傲气开口:“童试是科考的第一步,看似简单,其实像一道门槛一样难跨过去,只有跨过这道门槛才算走上了科举之路,我们耀哥儿读书这般厉害,当年考上还费了好大的力气,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考上的。”
窦如华掩唇而笑,声音饱含讥讽道:“说不定毓哥儿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了呢。”
苏景毓抬眸看向她,淡淡道:“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但是借姨母吉言,我必定努力赴考。”
窦如华见苏景毓面上一片风轻云淡,无论她挑拨还是讥讽都不为所动,不由一阵懊恼,觉得苏景毓越来越不好掌控了,害得她白白惹了一肚子气。
苏景毓看向沈昔月,声音恭敬道:“母亲为我殚精竭虑,付出良多,不是亲娘胜似亲娘,我一定会努力读书,争取将来给母亲争个诰命回来。”
沈昔月湿了眼眶,将他揽进怀中。
窦如华止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苏景毓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诰命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满丹阳城都找不着的东西,连知府夫人都不曾摸到,苏景毓竟然敢痴心妄想,简直是可笑。
老太太哼笑了一声:“不自量力!真以为人人都能像我孙子一样十二岁就考上童生做梦!竟然还妄想争个诰命回来,真真是狂妄小儿。”
苏昶脸色铁青,目光如刃的看过去,“谁是你孙子,谁又不是你孙子你不想认毓哥儿这个孙子就别占着这个位置,别让他叫你祖母!”
老太太面色一僵,揉了揉额角,在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赔着笑道:“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毓哥儿当然也是我孙子,我这不是为了毓哥儿好么,怕他太好高骛远。”
苏昶冷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想方设法让大家唤你一声夫人的,明迁自幼懂事,为了顾全你的脸面才唤你一声母亲,毓哥儿更是从小就唤你为祖母,你为了这声祖母也该有些长辈样子。”
老太太一惊,心虚的看了他两眼。
她当初不想让苏昶娶续弦,的确耍过不少手段。
她曾经亲自去找过王家人,王家怕苏明迁被欺负,也不想让苏昶娶续弦,思量许久,觉得与其让苏昶娶一房身份尊贵的继室回来,倒不如由她这么不上不下的占着位置,毕竟她出身低,又是从王家出去的,更好拿捏一些,绝对不敢在他们眼皮底下伤害苏明迁。
最后双方一拍即合,王家默许了由她来管家,让苏明迁给她面子,叫了她一声母亲,如此一来苏昶就知道了王家的态度,也默认了府里的下人唤他为夫人。
这些年苏昶一直没提起过这些事,她还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他原来都知道。
老太太心虚的笑了笑,“老爷说的对,我这个做祖母的该支持毓哥儿的想法才对,刚才我是一时情急,说话没注意分寸,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暗暗反省自己,自从苏明迁失踪后,她就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急于扬眉吐气,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哪怕苏明迁回来了,她也习惯了,忘了改变态度。
现在苏明迁马上就要上任做官了,苏昶又对她生出不满,她得小心谨慎些才是。
苏昶面沉如水,沉默着没有说话。
苏景耀观察着他们的面色,笑着开口:“爷爷,您别生气,我参加过童试,有些经验,既然四弟想要参加,那便去试试,哪怕考不上也能积累经验,总归是好事,我那里还有些书,我等会就把书给四弟送过去。”
苏昶面色稍微缓了缓。
苏景毓掀起眼皮,淡淡开口:“不用了,我三天后就要启程了,现在看也来不及了。”
苏景耀看向他,隔着桌子与他对视一眼,阴沉的笑了笑。
“既然四弟不要,那便算了。”他话锋一转,面露遗憾道:“其实我很羡慕四弟,有这么多人照顾和关心着,不像我当年参加童试的时候,父亲身份不便,没办法过去,母亲怀有身孕,也不能陪同,只有我那舅舅赶着驴车顺路把我送去了考场。”
孔宜忍不住冷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