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婚事已经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你们还是快些把聘礼带回去吧。”
李老爷怒气冲冲地吼了起来,“你们是在戏耍我们家吗婚姻乃是大事,如今我们聘礼都送来了你们才拒绝,这不是让我们家颜面扫地么!如果传扬出去,让我家明儿以后如何娶妻!”
沈昔月强压着怒火,“我们这是为了你们好,及时止损,至于你们儿子……他恐怕是不愁娶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昔月怒甩袖子,“你们如果想不明白各中缘由,就回家问你们自己的儿女吧!”
李老爷和李夫人同时愣了一下,眉宇间隐隐带着不安。
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和小姐留书离家出走了!”
李老爷和李夫人顿时变了脸色,难以置信问:
“离家出走他们一起离家出走”
小厮气喘吁吁的点头。
李老爷和李夫人看了看沈昔月和苏明迁,脸上神色惊疑不定,片刻后,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明迁叫来管事,吩咐道:“派人跟着他们,看看李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有李家少爷和小姐的消息,就快些回来禀明。”
管事躬身应是,飞快派了两名小厮跟过去。
沈昔月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子去看望窦嫣。
窦嫣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喝着醒酒汤。
她昨夜酒意上头才那般没有顾忌,敢用木棍打程文荣,现在清醒过来,虽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诧异,却没有后悔,反而觉得通体舒畅,胸口一直压抑的那团浊气好像都随之宣泄了出去。
此时她坐在屋子里,心情还算平和,看到沈昔月走进来,牵着嘴角强撑着笑了笑。
沈昔月看到她这样只觉得心疼,不由恼恨李家因为自己家的腌臜事差点毁了窦嫣一辈子的幸福,若非发现的及时,他们一旦把聘礼收了,可真是悔之晚矣。
“这次多亏了沈公子。”窦嫣感激道。
“是,幸好阿云这次够机灵。”沈昔月握住窦嫣的手,若有所思道:“其实你跟阿云年纪相当,他只比你大两岁,你如果能嫁进沈家,就是我的侄媳,我必能护住你,不让你受委屈,我兄嫂也都是性子宽厚之人,绝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刁难儿媳妇,可惜阿云还不定性,一直不肯成婚,再者我担心你因为我的缘故不好意思拒绝,之前才没提过。”
窦嫣红着脸摇了摇头,“您别这么说,我与沈公子一个是冰下鱼、一个是天上燕,沈公子该找一个跟他一般自在率性又自信开朗的姑娘,而不是我这样的人。”
“你就是最好的姑娘,我还担心他配不上你呢。”沈昔月笑道:“经过这次的事,我反而觉得他对你的事是有几分上心的。”
窦嫣垂眸,“沈公子只是好心,可怜我罢了。”
沈昔月知道她一时钻进了牛角尖,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让她想通的,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些事且等以后再说,先解决李家的事。”
窦嫣轻轻点头,只望李家不要再生出风波,此事能就此过去。
日落时分,管事派出去的小厮才急匆匆的跑回来。
小厮说李老爷已经亲自带人找到了李决明和李曦霞,可不知道他跟他们说了什么,两人深受刺激之下,竟然手牵手跳河殉情了。
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得知人还活着,被救了上来,只是仍旧昏迷不醒,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派出去的小厮很机灵,一直守在李府门口,等大夫出来的时候,他偷偷买通了大夫,打听到李决明和李曦霞两人伤势严重,大夫也不确定他们还能不能醒过来。
翌日清晨,杳杳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天才刚蒙蒙亮,外面就吵吵闹闹的,似乎有人在门口大声喧嚣,声音越来越大。
她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娘亲和爹爹都不在屋子里。
杳杳醒了会儿神,推门走出去。
大门外的吵闹声愈加明显,她往前走了几步,正遇到苏景毓和裴元卿。
苏景毓看了一眼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无奈上前给她重新挽了个小发髻,又带她进屋里洗漱。
裴元卿靠在门边,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他们,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眼里带着一缕平静的温和。
杳杳急着去看热闹,洗漱完就赶紧朝苏景毓张开手。
苏景毓无奈把妹妹抱起来,带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外面走。
“外面怎么了”杳杳好奇问。
“李家和程家都找来了。”裴元卿道。
杳杳:“”这么热闹
苏景毓叮嘱道:“对方人多势众,你等会出去后,老老实实待在我们身后,不许瞎胡闹。”
杳杳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杳杳才没有瞎胡闹!”
“是。”裴元卿揪了下她的小发髻,“你只是平平无奇的将程文荣打了一顿,被人找上门了而已。”
杳杳:“……”可恶!
门口气氛一派剑拔弩张,程、李两家分别站在大门口两边。
程家以程文荣和窦露为首,窦露挺着大肚子,扶着鼻青脸肿的程文荣,身后跟着十几名举着棍子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