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水是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只觉得画性大发。
他擦了擦眼泪,立马就钻进了书房。
宴席开始,众人却没等来秦世忠。
秦世忠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慕名而来的人都有些失望,脸上难掩失落。
虞宝琳心中烦躁,早知道见不到人,她今日就不跑这一趟了。
秦疏不想让大家败兴而归,便亲自去了一趟书房,回来时唇边隐隐含笑,眉宇间的哀愁都少了几分。
“诸位,我父亲刚才忽得灵感,一直待在书房里作画,恐怕今日无法出来见大家了。”
大家虽然失望,更多的却是期待,秦世忠这些年来虽然名声大噪,所作的画却不多,能流传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上一次有新作还是三年前。
“不知秦大师的新作我等是否有缘得见”有人按捺不住激动问。
大家本来没抱多少希望,却听秦疏含笑道:“父亲说他愿意把画作拿出来给大家观赏,待他画好,装裱完毕,我会在府中举办赏画宴,大家如果感兴趣都可前来观赏。”
众人闻言都兴奋起来,气氛再次变得欢愉。
……
从秦府离开,杳杳跟秦诗萝恋恋不舍的告别,约定好下次秦诗萝到苏府玩。
苏景毓和裴元卿被沈懿带走了,自从杳杳把苏景毓想要考童生却不确信自己水平的事告诉沈懿,沈懿就给苏景毓加了不少课程,闲暇之余经常带着苏景毓和裴元卿去其他书院,让他们跟书院里众多学子们探讨学问。
苏景毓接触的人多了,逐渐清晰意识到自己的水平在哪里,也了解了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之处,在看书的时候就专挑自己薄弱的部分深入研读,进步速度极快。
裴元卿虽然不参加科举,但他应该学的课程沈懿一样也没让他落下。
沈懿偶尔还会带着他们四处去拜访一些文人墨客,让裴元卿和苏景毓站在一旁看他们争论不同的学问,每每裴元卿和苏景毓都能从中获益良多。
杳杳独自回了府,一直待在房里陪窦嫣,窦嫣今日受了惊吓,整个人都有点蔫蔫的,杳杳陪了她一会儿,她才重新露出笑容。
夜里,秦家查出结果,把消息送到了苏昶那里,潘启东和潘锦芯是苏景耀拿着请帖带他们进去的。
苏昶和老太太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苏景耀被关禁闭十日。
老太太坚决称那就是一场意外,苏昶拿不出证据也无可奈何,气得拂袖而去,搬到了书房去住。
沈昔月听说这些事后,默默加快了给窦嫣选婿的步伐,叮嘱窦嫣最近尽量少出门,免得横生枝节。
夜凉如水,杳杳靠在沈昔月怀里,沈昔月手里拿着团扇一下下给她扇着。
其实她已经到了可以搬出去独住的年纪,可她舍不得娘亲,娘亲也舍不得她,这一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门口传来响动,房门打开一条缝,苏明迁从外面走了进来。
杳杳睁开眼睛,警惕的抱紧娘亲!
苏明迁对上妻女一起望过来的目光,干巴巴说:“我今晚还住这,就占一张罗汉榻……不打扰你们。”
……就很卑微。
杳杳看着憨里憨气的爹爹,大发慈悲的默许了。
正值初夏,夜风徐徐的从窗口吹进来。
苏明迁独自坐在罗汉床上铺床,杳杳和沈昔月娘俩亲亲热热的靠在一起。
杳杳忽然像炫耀稀世珍宝一样大声说:“娘亲的怀抱又香又软,杳杳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苏明迁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沈昔月微红着脸颊,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被杳杳压皱的衣襟。
苏明迁想到昨晚不小心看到的那片雪白,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飞快背过身去。
杳杳晃着小脚丫,还在继续说个不停。
“娘亲身上好香!”
“娘亲平时好像都不出汗一样,总是香香的,夏天抱起来冰冰凉凉的,冬天抱起来又暖暖的,杳杳好喜欢跟娘亲贴贴!”
“娘亲……”
沈昔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耳根发烫,不自然地说:“到时辰该睡觉了。”
苏明迁尴尬应了一声,走过去熄灯。
两人视线交织又匆忙错开,沈昔月不自在的捋了下耳边的碎发。
杳杳炫耀够了,瞟了一眼便宜爹爹,奇怪的发现,爹爹和娘亲怎么不敢对视
苏明迁吹灭烛火前匆忙看了一眼,目光在沈昔月绯红的脸颊上微微一滞,低头看向杳杳。
杳杳愉悦的躺在娘亲柔软的怀抱里,小脚丫晃来晃去,周身散发着快活的气息。
苏明迁:“……”羡慕,就很羡慕。
吹灭蜡烛,苏明迁生无可恋的回罗汉床上躺下。
寂静的夜色中,杳杳终于想明白爹娘的面色为什么有些古怪。
她眼睛转了转,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杳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爹娘一块睡过。”
沈昔月和苏明迁同时睁开眼睛,杳杳轻飘飘一句话轻易勾得他们一颗心又苦又涩,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女儿越长越大,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也许等女儿长大这会成为她的遗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