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沈路云一阵气馁,无奈看了眼亲昵的小姐妹俩,只能先说明来意。
窦嫣询问他都有什么要求后,仔细想了想,提出有几种布料或许合适,又拿了些花样来给他看。
他们坐下就做新戏服的事探讨起来,说起正事两人都头头是道。
杳杳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晃了晃腿,从窦嫣怀里挣脱,滑到地上,找来一个矮凳,踩在矮凳,踮着脚爬到摇椅上。
她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悠哉悠哉的摇晃起来,闻着周围淡淡的桂花香,不一会就把自己哄着了。
沈路云转头望了眼,眼底盛起笑意,“这小丫头倒挺会享受的,爷爷总说我懒散起来不像沈家人,就该让他看看这小丫头现在的样子,比我会享受多了。”
窦嫣含笑看了杳杳一眼,拿了床小被子给杳杳搭到肚子上,轻轻拂掉落在杳杳身上的桂花。
沈路云目光在她身上晃了晃,轻轻一笑,又收了回来。
杳杳折腾了一天,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窦嫣和沈路云坐在一起低头探讨着戏服的细节,已经敲定了大部分工艺,接近收尾部分,戏服就是这样,做起来繁琐又要有特色,沈路云之前找了几家都不够满意,现在跟窦嫣探讨起来倒是挺投契,偶尔还能露出笑模样,显然是挺满意的。
窦嫣忙的鼻尖微微冒汗,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她鼻尖的位置长着一颗小痣,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娇憨。
沈路云敞开折扇,抬手朝着窦嫣扇了扇,衣袂微动,一派风流倜傥。
窦嫣低头拨着算盘,没留意他的动作。
杳杳转头眺望,隔着窗扇,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在屋子里看书的裴元卿和苏景毓。
康康!大表哥这种,一看就是能娶到媳妇的!
屋子里,裴元卿和苏景毓同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她一眼。
……
夜里用过晚膳,老太太忽然把杳杳和苏景毓叫了过去。
原来是王家明日要办赏菊宴,老太太想把杳杳和苏景毓带去赴宴。
这场赏菊宴是王家老夫人举办的,现在王家的老夫人正是王氏的嫂子,她邀请同辈的老夫人们过去赏菊,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应邀前去。
杳杳和苏景毓是王氏的亲孙子、亲孙女,老太太想借此机会在王家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善待他们,跟他们关系亲厚,以此来博个好名声。
明天赴宴的人很多,正适合她来卖弄炫耀。
这些年来,她稳坐苏家老夫人之位,只差没记上族谱,外面的人不知内情,都把她当做实打实的苏家老夫人来看,家中小辈对她也如正室般敬重,就连三房也必须唤她一声母亲,半点规矩都没有懈怠,她的日子其实挺风光。
只有王家待她态度冷漠,她总觉得王家对她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毕竟她曾是王家的婢女,面对王家人的时候总觉得矮了一头。
说起来当初也是一笔糊涂账。
当年王氏久未有孕,嫁进府后多年都没有诞下嫡子,苏昶父母急得厉害,屡次逼迫苏昶纳妾,苏昶拖了三年,直到苏昶父母年事已高,王氏肚子还没有动静,他才妥协同意纳妾的事。
以苏家的家世,苏昶就算要纳妾,也能纳到好人家的姑娘,轮不到老太太。
可王家经过再三衡量,觉得苏昶如果纳一房出身高的妾室回来,又生下儿子,可能会威胁到王氏的地位,等将来孩子继承苏家,王氏恐怕日子艰难,还不如纳一房好拿捏的妾室,把孩子抱给王氏养。
适合的人选便从王氏的陪嫁丫鬟里挑。
老太太偷听到王家的打算,抓住机会讨好王氏,装的低眉顺眼,耍了些手段,才终于被王家人选中,成了苏昶的妾室。
为了给老太太抬身份,让苏家同意纳她为妾,王家把她认作义女,让她顺利进了门。
老太太生下苏明德和苏明善后,原本该把苏明德和苏明善送到王氏膝下抚养,记在王氏名下,那样苏明德和苏明善就成了嫡出,这是纳她进门时就说好的,不成想苏明德和苏明善刚要搬过去,王氏就查出怀有身孕,自然没办法再照顾两个孩子。
王氏后来生了嫡子,也不需要再把苏明德和苏明善养在她膝下。
老太太其实心中窃喜,孩子若给别人养了哪里还会跟她亲近,那岂不成了给别人生的
可她面上却装出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每天到王氏面前哭哭啼啼,替两个儿子鸣不平,引得王氏对她愧疚不已。
王氏本就心善,不在乎嫡庶之分,便提出还把苏明德和苏明善记在她名下,当做嫡子来养,只是不必搬到她的院子里去。
老太太对这个结果自然是万分满意。
这些年来苏昶给大房二房的待遇和份利都是比照嫡子的,可是他对长子和次子的态度就跟对老太太一样,只给好处,却没正式给他们上族谱,刻意压着他们。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苏昶会怎么做。
王氏过世后,老太太和王家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因为有一层干亲的关系在,老太太年节不得不去王家拜访,这样由王家举办的宴席更是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