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落水还不施救!”
苏昶面色冷了下来,目光沉沉的看向苏景耀。
苏景耀神色一慌,拱手道:“祖父,当时我的确在场,但、但我当时读书太过认真,没有留意到湖边发生的事,都怪我一心钻研书本,太喜欢读书了,又急于想考功名为苏家争光,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毓哥儿落水,千错万错都是孙儿的错,不怪几个弟弟。”
苏昶神色微微有些动容,他一直都希望家里能出读书人,听到子孙们乐于读书自然高兴。
沈昔月缓缓笑了一下,看向苏景耀的目光充满讥讽:“你刚才说起杳杳撞智哥儿下水的事可是说得头头是道,一点不像没看清的样子。”
苏景毓目光阴沉的看向苏景耀,苏景耀进府以来一直装得友善仁和,可经过昨夜那个梦,他知道苏景耀绝非善类,他心思阴沉,脾气阴晴不定,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可能比他母亲还要可怕。
苏景耀面色僵了僵,不动声色的看向钱玉娇。
钱玉娇含笑开口:“你们有所不知,耀哥儿从小就痴迷读书,一拿起书来就看的格外认真,有一次他屋子里的炭盆倒了他都不知道,幸好小厮发现的及时,他是不会撒谎的,当时他如果看到了,肯定第一个跳下去救两位弟弟。”
苏昶神色动摇,苏家不缺银钱,缺的是能考功名的子孙,他当初让苏景耀和苏景祖认祖归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苏景耀读书不错,听说从小手不释卷,连书塾里的先生都夸他。
杳杳靠在苏昶怀里,忽然抱住苏昶的脖子,声音软软糯糯地开口:“祖父,哥哥被欺负啦,他每次下学回来都很不开心,有的时候身上还有淤青!”
苏昶听着孙女细细软软的小奶音,一颗心都酥软了,顿时感觉小孙女必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板起一张脸来,望向众人,“杳杳说的可是真的”
其他几个人都心虚的低下头去。
苏景毓觉得丢脸,也把头低了下去。
裴元卿倏然开口,声线清润冷冽:“这几日我也在书塾,苏景毓去学堂的第一日就有人把他的书偷偷丢进水里,先生不听他解释,罚他站在门口听讲,后来他气愤之下跟几个苏家旁支的人打了起来,先生不问缘由就说是他先挑事,罚他继续站在门外听课。”
沈昔月越听越气,苏景毓竟然在苏家自己的书塾里被欺负了!
苏昶当初置办这个书塾,就是为了让苏家族人和旁支子嗣都能读上书,苏家虽然是商贾之家,苏昶却由衷敬佩读书人,希望子孙们都能好好读书。
沈昔月细想片刻,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因。
那些人屡次找苏景毓的麻烦,必然是有人指使,他们是为了让苏景毓厌倦书塾,从而不愿意读书,书塾里的先生会如此偏颇,恐怕也是有人事先给了他好处,不然他不敢这样对待苏家的嫡孙。
这些事恐怕都是老太太和大房、二房暗中让人做的,他们希望苏景毓能长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这样三房以后就可以任由他们拿捏了。
苏昶听得怒火中烧,火气直往外冒,“好啊!竟然有人敢在我出银子置办的族学里欺负我孙子!”
他瞪向笔直站在院子里的几个孩子,“你们是都没看见吗为何不阻止!你们哪怕回来告诉我也行,你们就这样束手旁观看着你们的堂兄弟被人欺负么!”
老太太急道:“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我看是他们几个沆瀣一气故意撒谎!”
“我自会派人去查,绝不会冤枉任何人!”苏昶目光严厉的在几个孩子身上扫过,“你们现在不认,等我查出来更没你们好果子吃!”
苏景耀额头冷汗冒了下来,面对苏昶的怒火,他作为年纪最大的一个自然首当其冲,只能连忙认错,“祖父,我平时一门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实在没留意到书塾里的是是非非,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弟弟,您罚我吧。”
苏昶对他的辩解之言未置可否,冷道:“我看你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的确希望家中子嗣读书,但读书之前要先学会做人,连自家兄弟受难都能冷眼旁观,这样的读书人不要也罢。
苏景耀双拳握紧,难堪的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面上神色却十分恭顺。
窦如华抱着智哥儿,不甘心的开口:“父亲,智哥儿也是您的孙子,您不能只顾着毓哥儿的委屈,全然不理智哥儿所受到的伤害啊。”
老太太立即帮腔,“没错!苏杳杳这次不吃些教训,以后长大就更无法无天了,她现在不敬兄长,以后就能不敬长辈,早晚有一天爬到我们头上来。”
杳杳靠在祖父胸口,默默看着她们。
苏昶把杳杳抱得更紧了一些,“智哥儿受什么委屈了他现在就胆敢把兄长推下水,以后还得了杳杳就算有莽撞之处,也是为了帮自己的哥哥,她这么小就懂得友爱兄长,比他们好得多!杳杳要是有错,另外几个就更有错!”
众人面色难看,老太太已经后悔今日找过来了。
春天柳絮多,白绒飞到杳杳鼻尖上,杳杳揉了下眼睛,轻轻抽了抽鼻子。
苏昶一听还得了小孙女都气哭了!
苏昶彻底动了怒,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