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眷舒早已瞥见副将手中的信,正欲伸手夺取。
赵挽华声音冷静:“拿上来。”
云眷舒的手瞬间停在半空。
副将如同捧着烫手山芋,心中忐忑:
城主这是不打算让摄政王看这封信?
果然……因为刚才昭乐郡主的事堵气了吧?
副将面露为难之色,望向云眷舒,支吾道:“摄政王,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副将脚步迈得艰难,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然而帐篷内的路程却异常短暂。
没过多久,信再次回到了赵挽华手中。
只见她毫不留情地将信撕得粉碎,随后向明月台吩咐:“明月台,你替我跑一趟,只需回复一个‘允’字即可。”
明月台沉默片刻,偷偷观察了云眷舒一眼,见其表情还算平静,便抱拳道:“遵命。”
他并未多问目的地,也不担心敌人的埋伏。
此时的他,大概已经猜着怎么回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挽这是要明月台去回复谁?”云眷舒走向赵挽华,装作不甚清楚。
赵挽华站起身,从主桌旁离开,与云眷擦身而过,大步流星地走出主帐。“本城主要去休息了,剩下的事宜,你们与摄政王商议便是。”
阿仪紧随其后。
剩下的恶人几个,顿时陷入纠结之中——
恶二忍不住问:“我们呢?是跟着走还是留下?”
恶七回答道:“城主不是说了吗,剩下的事情要和摄政王商议,自然是留下。”
恶大也点头附和:“对。”
刚进门的云眷舒,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无奈叹息。
原本打算回去休息的云眷舒,躺下后却心神不宁。
没过多久,一名侍女前来通报,说是昭乐郡主被赵城主赶出了主帐。
慕容汝蓝?说实话,他几乎已经忘了这号人物。
这才火急火燎的过来。
事情都不议就走,阿挽果然生气了。
“你们跟阿挽说了什么?”没办法,云眷舒只得走去主桌,坐在赵挽华刚才的位置上。
副将们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转向吴童:“虎贲将军?”
他们期待吴童拿个主意。
赵城主走的时候可说的是继续商议啊…这要从哪个地方开始?
尤其是那信…
提,不提?
吴童沉思片刻,道:“刚才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再汇报一遍。”
“是。”
于是,从第一名副将开始,他们一一汇报。
而那位告知赵挽华信件事宜的副将一脸惆怅。
轮到他时,他该如何开口?
有其他男子给赵城主写信,而赵城主也答应赴约这件事,他说还是不说?
可赵城主可是亲手撕了那封信。
但虎贲将军要求“一字不漏”…
天老爷,这种事怎么让他个光棍大老粗遇上了!
最终,副将选择汇报信件的事情,但巧妙地避开了赵挽华已经答应赴约的部分。
然而,仅仅过了一个晚上。
这个消息便在三军中传开了:说道门的人来找赵城主,她即将赴约道门的男子。
“什么道门,钟无言……”
坐在床边的云眷舒抿唇微笑,但目光却冷如寒冬深夜里的湖面,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汹涌的暗流。
明月台站在他身旁,不敢直视他,只能盯着远处的一个蚂蚁窝,不确定地说:
“王爷,或许钟无言找城主是为了两国大事,并无其他意图……”
云眷舒冷哼一声,指尖发白:“他就是个疯子,单独相邀,哼……昆弥在他心中,可没那么重要!”
此时,帐帘外突然响起士兵敬重的声音:“摄政王。”
“何事?”
“赵城主请您过去一趟。”
云眷舒眼底的暗涌瞬间消散,变得宁静而温和:“好。”
阿挽找他,定是气消了。
片刻之后。
士兵将云眷舒引至校场。
只见——
慕容汝蓝身着蓝色长裙,一脸哀愁。
一个少年站在她身旁,眉宇间透露出焦急。
而赵挽华,则手握黑鞭,背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表情讥诮地注视着对面的两人。
在他们的一侧,是数千人的龙焱军和骁狼军,此时他们看似笔直如松,那偷偷打量的斜眼,可不影响他们看戏。
云眷舒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慕容汝蓝率先开口:
“赵城主,前几日是我失礼了,我本想向你赔罪,可惜……你一直不愿见我,无奈,我只能找来校场。”
见云眷舒人已至,赵挽华特意加重了“昭乐”二字的语调,直接道:
“昭乐郡主,你我之间本无瓜葛,更谈不上什么失礼。云眷舒不愿见你是他的事,我很忙,你要拿人做筏子请换个人选。”
言罢,她转身走向军队。
今日她就很忙,需从上千人的兵列中挑选出一百名精锐。
慕容汝蓝却觉得这是托词,急忙道:“赵城主,关于谣言,我会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