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胡说!不对!你怎么来的…”
赵挽华的脑海中浮现一个令她兴奋的念头,她也因此变得激动起来。
她凑近云眷舒,以双臂掌住他,神情癫狂。
双眸在他脸上来回地扫视,满含期待,“你能来,你肯定有办法回去是不是?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追究了,你快告诉我!”
什么赵辽之战,什么四国八部..
甚至他云眷舒…
在她赵挽华的人生中,不过是过眼烟云,如何抵得过她在赵国的二十年。
那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
有阿保。
有她的公主府。
是她真正的家!
她只想回家。
云眷舒反手覆住她的双手,道:“阿挽,你冷静一下。”
“你快说啊?到底怎样我才能回到赵国?!”
“阿挽,回不去的…赵国的你…身消人亡,因缘已断、际会已了,你已不属于那里……”
“你胡说!你胡说!”赵挽华推开他,眼中充满恨意,“你就是不愿告诉我!你知道是我差点杀了慕容汝蓝,这便是你对我真正的报复!”
“我为何要报复你,我以为慕容汝蓝是你!”
赵挽华一愣,“是我?什么…意思?”
云眷舒叹了一口气,“她长得很像你,你没发现吗?我查过她的底细,她是在湖边跌倒入水才导致性情大变,我本以为……以为她是你。”
“你以为,我重生到了她的身上?”
“是!”
云眷舒继续道:“我和你前后脚过来的时间相差不过三月,怎知为何到了这里会相差十年之久。”
“…是我忘了,赵国不像西辽,封号并非名字。昭乐…只是你的封号。赵民,无人敢直呼长公主其名…”
他以前听得最多的便是“昭乐”长公主,最早他根本不懂赵国礼法,便一直只以为“昭乐”为其名。
“我竟不清楚,赵辽边关三年,你为赵国出生入死,我以为…掉湖伤了魂魄,醒来的慕容汝蓝心中只有家国大义。长公主府里种满了海棠,慕容汝蓝说她最爱海棠。你平日只穿白色,慕容汝蓝只爱白衣。种种迹象!”
“我便认错了人。”云眷舒神情痛苦。
“我不知你是赵挽华,只永远会是赵挽华。将她错认成你……我没能认出你来,阿挽,对不起…还,伤害你。”
说到最后,云眷舒喉咙里的声音带着颤音。
自知道真相以来,愁肠已断,悔恨已生,如同千万只蚂蚁般啃噬着他的心。
云眷舒每每想起一回,他都感到后怕,若是阿挽真的因为他的愚蠢再丢一次性命…
这个世界没有巫医,他又能让何人来救她?
想到这,云眷舒身形连带着都晃动了几分,脸部肌肉极致扭曲。
他半苟着腰地伸手,想要触碰赵挽华的脸颊。
赵挽华只是执着地看他,道:
“怎么回去?金烈,你难道不想回去吗?赵辽已经停战,我们可以一起回去。我不计较那三年,立场不同,对,我不计较了。”
她眼眸之中闪耀着熠熠光芒,“你能过来,说明你肯定有办法……或者,你想要赵国…还是说你想要这个世界的天下?我帮你,我帮你……你告诉我回去的方法…”
“阿挽,回不去的!”云眷舒抓住她的手,眼中痛色如墨,“你看着我,阿挽!我对天发誓,我金烈,我云眷舒,这件事上,绝未骗赵挽华半句!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赵人极重誓言,若是剖心表天,那就代表着绝无转圜。
赵挽华眼中的光变得暗淡,死寂,“竟然回不去。”
“那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
赵挽华骤然抬头,恨意入骨,一把抽出腰后的短匕趁其不备捅进云眷舒的血肉之中。
云眷舒没有阻止,他手掌缓慢抓住刀刃,手掌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浓稠而鲜艳。
他只是又一叹,神色忧愁。
“阿挽…小心刀伤了你。”
然而赵挽华紧握着匕柄,用力推着匕首,逼着云眷舒一步步后退,最终将他抵在了墙上,语气冰冷:
“你不该来的。我因你而死,不够么…因你生爱,因爱生怖,因怖生痛,还不够么……”
“既然都不够,那你去死吧!”
赵挽华转动着匕首,血流得更狠了。
滴滴答答的声音,让赵挽华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忍下眼中的潮湿,转而被报复的快意所取代。
云眷舒让她生出希望,继而又破灭,如巨石滚过胸口,海浪盖过头顶。
这种窒息感,她也要让他尝尝!
“阿挽,咳咳咳……”
右腹传来撕裂的痛楚,让云眷舒忍不住轻咳,他如远山的眉皱成一个“川”字。
“叮——”
突如其来的危险迫使她松开了匕首,侧身用手指捏住偷袭的长剑。
哪知对方完全只是虚晃一枪。
毫不犹豫撒了剑,一把将云眷舒带离了赵挽华身边。
来人虚扶着云眷舒呛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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