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华回到后宫,便见昆达在放最后一句狠话:
“云眷舒,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且给本君等着!”
音落,带人跳出宫墙,远遁了。
剩下的人倒也齐全,八大恶人也来了。
与云眷舒那边的几个分立而站,沉默不语。
显然都在等赵挽华归来。
见她回来,八大恶人默契地叫了一声:“城主”。
“朝殿那边,处理得如何?”
恶七出列,说:“已经基本控制住,留了骁狼军在那里。我们几个担心城主,就跟了过来。”
“嗯。”
“城主,只是他们…”恶七瞄了一眼云眷舒,欲言又止。
她心里七上八下,有点拿不准赵挽华态度。
赵挽华这才正视起云眷舒来。
见她看过来,云眷舒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了好大一圈,薄唇轻启,关心问:
“阿挽,此去可还顺利?没受伤吧?”
按理说,药效还未完全过去,然而赵挽华的心中逐渐升起一阵烦躁,眼神都暗了半分。
她不得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语带机锋的问:“云眷舒,你怎么来了?”
闻言,身后的恶人几个,瞬间就将身体绷直了。
没记错的话,赵城主追过来的时候是服用了扁岳那抑制情绪的药的吧?
这会儿见着人,药效未果,情绪都这样差了…
要完全过了…
那疯魔的劲儿要是突然爆发。
他们站在这儿,害怕喂!
“阿挽,我来给你送东西。”
云眷舒那语气仿若就跟两人关系依旧很好,什么事也没发生,说的自然又坦荡。
倒让众恶人捏了一把汗。
他说完,一名黑衣人站出队列,捧着一枚锦盒靠近赵挽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埋头奉上。
云眷舒说:“瞧,这便是七颜花,送给你。”
长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花瓣的七颜花静静地躺在盒中,盒子一开,空中弥漫着迷人的幽香,闻上去有些像静夜里的兰花,又有些像荷塘中的紫莲。
赵挽华眸光微凉,取出七颜花在手中把玩着并上下打量,道:“你说这是七颜花?”
“嗯,货真价实。"
"怎么找到的?"
"是我从千里以外的深山蛟蛇窝里抢来的,也没有多危险。”云眷舒道。
恶二和恶大交换了一个眼神。
蛟蛇??!据说蛟蛇化龙只差一个契机。
若是那般传说中凶险的生物…这还不危险?!
这不会是他们理解的,欲擒故纵那意思吧?
赵挽华嗤笑了一声,目光由凉转冷。
她突然出手,一把将花扔在了地上踩碾,进而狠戾出声:“你给的东西,我都不想要!”
药效过了?!
“城主!”恶人们焦急大喊。
随后向地上踩得稀烂七颜花投去心疼的眼神。
那可是苦苦不寻的七颜花啊…
云眷舒瞳色暗淡了一瞬,而又扬起宠溺的微笑,说:“没关系,为了你,我再找就是了。你不高兴,扔了便是。”
“明慧,将人压上来。”
旋即,那名老在赵挽华跟前晃悠的“方块脸”士兵被拖拽着站了出来。
只见他鼻青脸肿,身上血迹斑斑,双手被反剪以麻绳绑在身后。
他看了一眼云眷舒,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闷闷道:“属下有罪,没能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
云眷舒尚未言语,赵挽华的鞭子便已抽到眼前。
那人赶紧从地上跳到一旁,挣断麻绳,撕下脸上的易容,动作一气呵成。
嘴里还振振有词道:
“赵城主,之前可不是属下假扮,属下这也是被逼无奈。属下的犯的错属下已经受过刑了!”
恶二惊讶得瞪圆了眼,给老子的!居然是…明月台?
赵挽华嘴角挂着嘲讽,暂时卷起了鞭子。
骁狼军等级森严,且私下不成文的规矩甚多。
只要是骁狼的士兵都知道,恶七将军为了城主的安全考量,是不可能安排同一个人连着好几回挨着城主站的。
赵挽华自己也知。
她从不将自身安全寄托他人之手,但规矩不可废。
可这人,回回都站得离她最近。
除非这人根本就不是骁狼军。
但凡骁狼的士兵,都知晓同一人绝不可能接连数回都能站在队伍前列。这是恶七出于她人身安全的考量。但此人,回回都站得离她最近。除非这人根本就不是骁狼军。
因而今天入了王宫,赵挽华就命恶七趁乱将人给绑了。
药效退去,澎湃的内功也在离她而去,满腔的愤怒卷浪而来。
赵挽华脑中那扇抵挡情绪的门终于破开。
她手指着云眷舒,扯起一个薄凉的笑:“云眷舒,武照死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了。”
云眷舒生怕赵挽华打起来不管不顾,他展开纸扇,以一种防守的姿势无奈道:
“阿挽,我们能不能不打?你先听我跟你解释几句,好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