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武照带来的军队返回了朔方城。
骁狼军营地,除了巡逻的士兵,大部分人已进入梦乡。
忽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响起。
“有敌袭,敌袭,火药被偷走了!”
火把瞬间点亮。
武毅穿着单衣,第一个从帐篷里冲出来,径直冲向火药堆积处,急切地问道:“火药被偷了?!”
守卫的人同样心急如焚,回答道:“是的,我们一直在轮流看守,不知为何突然全部昏睡过去。这可怎么办?”
“赶紧派人追啊!”
守卫的人摇了摇头,“将军,恐怕来不及了,看这脚印,已经被风沙掩盖了一半,说明偷窃之人早已逃之夭夭,现在追……”
说了半天,阿仪搀着赵挽华姗姗来迟。
赵挽华身披狐裘,走近后神色沉稳,没有丝毫惊慌,问道:“被偷了多少?”
“回城主,没多少,就三五块。”
“知道了,都回去休息,该干嘛干嘛。”
言罢,赵挽华已然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帐篷。
武毅连忙追上她,恨铁不成钢道:“火药乃神兵利器,他们必是偷了回去研究,咱人数本就不足人家三分之一,这仗还怎么打??”
“慌什么,”赵挽华瞥了他一眼,“能打的办法多了去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都回去睡吧。”
武毅跺了跺脚,仍想拉住赵挽华。
阿仪却伸出手来,横在武毅面前,让赵挽华顺利入了帐篷。
“我们家小姐说了,回去睡觉。还请毅公子遵令行事。”说完,径直进了帐蓬。
任武毅在风沙中凌乱。
第二日。
武毅忧心忡忡,彻夜未眠,直至破晓时分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亲儿子不见了,他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穿鞋,披上外衣便赤脚冲出了帐篷。
刚出来,就碰上了从营外小跑回来的凌墨,边跑边喊:“爹!爹!我今天去河边了,好多鱼!”
武毅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怒不可遏:“你去河边干什么?我不是说过吗?外面很危险,你也不怕被坏人抓了去!”
凌墨挠了挠头,“我和姑姑一起去的,爹你不是说呆在姑姑身边最安全吗?”
之前武毅担心自己出征后凌墨无人照看,便嘱咐凌墨如果自己不在,一定要跟紧在自家姑姑身边。
只是…
“你们去河边做什么?”
“抓鱼啊!姑姑让人在河道的上游堆了好多木头和沙子,下面的一个浅滩上好多鱼就露了出来…”
武毅听得云里雾里的,“说明白点!”
“爹,你好笨啊!就是这样…那样…”说着,凌墨一阵乱比划。
正在这时,恶三扶着老腰,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拉着一个巡逻的小兵,上去就是一脚,气喘吁吁道:“去,给老朽端碗水来。”
小兵被踹得一摔,连忙从土里爬了起来,跑着去端水。
武毅走了过去,疑惑道:“恶三,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峡…峡谷。”
“峡谷?去那里做什么。”
恶三不耐烦挥手,如赶苍蝇一样的姿势,“别和老朽说话,你…你问城主去。”
片刻间,小兵端着水回来了。
恶三抢过碗,一把咕噜咕噜的喝完,擦了擦嘴,然后感叹道:“总算活过来了!”
然后又道:“毅公子,大早上就出去干活,老朽现在要去补一觉,就先失陪了!”
“诶?诶!恶三!你等等!”
武毅连呼数声,恶三却丝毫不理会。
武毅便在满心疑惑中又度过两日。
此间,骁狼军非但毫无动作,反倒是武周军频频发动攻势,赵挽华一退再退,已连退两百里。
不仅如此,武照更放出消息,称赵挽华与云眷舒早已决裂,如今东升城紧闭城门,与云遥势同水火。
宣告东升城出兵攻打武周,势单力薄,只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一切导致武毅七八日来一直心神不宁,心中暗自揣测赵挽华是否已无意继续进攻。
就在此时,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
他激动不已,直奔主营帐,找到赵挽华:“表妹!云遥发布告天下书,云遥将永远是东升城坚实的后盾,是永远的盟友!”
甚至那手书上还写明,即便云遥的朝臣如流水般更迭,但赵挽华永远是云遥国君的义姐。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赵挽华不解问他。
“这是我多日来收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怎能不高兴?若此役失败,起码我们还能返回东升城,偏安一隅。”
赵挽华更奇怪了,说:“谁说我们会败?”
武毅惊讶道:“你竟然还打算进攻?你都已经退后两百里了,你这……”
“退两百里怎么了?”赵挽华侧头看向旁边的阿仪,指着武毅问道,“没人告诉他我们的计划吗?”
”“没有,大家都太忙了。”
赵挽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看向武毅,道:“你既然不知,那就算了,等着瞧好戏就行。”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