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眷舒顾不得背后一片火辣,“阿挽,你看看我,看看此处,没有什么招宴…”
“云眷舒,阿挽眼下因梦魇生了心魔,你这样是没用的!你快松开她!”岑白着急道。
云眷舒用臂牢牢围住赵挽华,他不为所动,“阿挽…我是云眷舒啊…你要发泄,我陪着你。不管你打多少鞭,我绝不放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给我说说好么…”
此刻的赵挽华仿佛陷入了一种幻境,她双脚踩在无边的火海之上,感觉全身血肉、经脉都被烈火焚烧着,但都比不过胸膛间五脏六腑如同被人用手在撕扯一般的痛。
“云眷…舒?”
赵挽华停了一瞬,愣愣喊出,她看见火焰之上飘起了一阵云烟,慢慢凝成了一个白影…
然而,白影凝实了。
那不是云眷舒,是她的父皇!
赵挽华眼神一乱,她又开始狂风骤雨般的挥舞起了鞭子,那鞭在她手中仿若一条挣扎求生的黑蛇,誓死要挣脱这方圆内的枷锁桎梏。
而幻境里,赵皇冷冷看着她——
昭乐,你生来便是为了保护你弟弟咏志,延续赵氏万里河山。
你为他而生,为救社稷而生,
你不该为了一个婢女,生出忤逆之心。
这都是你应受的惩罚!
惩罚……
惩罚……
“不,不,我没有,我不是…”
“阿挽…你…”
火海的天外似乎有人在呢喃,在呼唤,但传至她耳边只剩模模糊糊。
幻象里。
一条绳索从脚下伸出,将她紧紧缠绕着往火焰里拽。
赵挽华瞪着惊恐的双眼,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而现实里。
她目光慌散惊恐,眼神并无焦距,一边挣脱着云眷舒,泛白的手紧捏着鞭子一边在不断的乱舞,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弧线。
“啪!”
“啪!”
“啪!”第三下鞭子,从云眷舒的耳畔掠过,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云眷舒顿感仿佛有无数的寒针钻进了身体,直刺骨髓,让人仿佛吸一口气都带着冰冷刺痛。
“王爷!”
刚赶来的明月台、花越浓进门便看见自己王爷不顾危险以身挡鞭…
哪里还顾得上细细盘问一番,着急忙慌的冲了上去,和赵挽华招拼招、掌对鞭,打了起来。
“城主!咳咳咳…”江离身着单衣,也不知到了多久,见能打的人到了,赶紧说道,“恶九,你看准时机,帮忙将王爷拉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恶九还没等到时机,打斗中的赵挽华虽神智不清,但仍能感受到背后的“桎梏”,她毫不犹豫朝后便是一鞭。
云眷舒躲也没躲,目光坚定,还在试图唤醒赵挽华。
“阿挽,我是云眷舒,你醒来看一看…”
得到的却是无比猛烈的一鞭。
“嗯哼…”
云眷舒脸色霎时变得如同一张白纸,这一鞭比他想象还要疼上一些。
他胳膊不自觉稍松,赵挽华立马挣脱开了。
赵挽华猩红的双目中仍是一片慌乱恐惧,仿佛正在看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但她出手却依旧有一套章法,跟明月台、花越浓打得有来有往。
趁着云眷舒与赵挽华拉开了些许距离,恶九一把将云眷舒拉了出来,搀扶着站在去打斗圈外的安全地带。
“王爷,你可还撑得住?”
恶九看着云眷舒这身上伤痕累累的模样,都忍不住身上一抖。
赵城主下手他们是挨过的,那滋味…
好歹他们几个恶人身上有功法护体。
可这位摄政王,如今也就比江离强点儿,这几下子,估计不太好受。
云眷舒沉默不语。
他背后早已被汗打湿,伤口处混着汗液,火辣辣地疼,但他眼睛只顾盯着战圈里的赵挽华,担忧且焦急。
“阿仪你放开我,让我去帮忙,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岑白还想往里冲。
“你等等!我有办法了!”
阿仪转身回屋,翻出一个药瓶拿了回来,倒出一些粉末抓在手里,道:“让我试试这个!”
说完,她冲进了打斗圈,趁着赵挽华被花越浓和明月台同时绊住左右手的刹那,阿仪骤然运功,以掌风迅速将粉末撒在了赵挽华面前。
随后,就在吸入的一瞬,赵挽华眼前的幻境突然消失了,变得一片空白,她动作慢了下来…
阿仪见机一个手刀劈在赵挽华后颈,并接住了她随之倒下的身体。
云眷舒走了过来,“你让阿挽吸入的什么?”
“这是扁岳离宫之前以夜交藤、百合等入药制成的药粉,本是为小姐做燃香助眠之用。王爷请放心,此物并不会对小姐的身体产生伤害,只会让小姐睡的沉了些。”阿仪道。
“那就好,那就好…”云眷舒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阿挽给我吧,我抱她进去休息…”
“云眷舒,”岑白上前了几步,将他一番扫视后,皱着眉隔开他的手。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比阿挽也强不了多少,你就不要逞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