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
江离备好马车,费尽力气将不省人事的春宇和阿仪这两个醉鬼扔上车,累得他那常年苍白的脸都泛起红晕,如红云坠雨般。
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醉鬼横七竖八地躺在马车上,已无空位,但还有两位主子……
江离迟疑着。
“江离,你先送他们回去,我带阿挽慢慢走回去。”云眷舒开口。
“爷,您这深更半夜带着城主,是否不太安全...”
“不是没位置了。”
“……”好吧,他的确无言以对。
赵挽华却突然道:“你回去吧江离!我要和云眷舒要去城外看,看海...”
回去?她此时正兴致高昂呢!为何要回去。
“城主,此刻城门已然关闭,您和王爷另择他日再去吧?”
江离如此哄道。
上京城方圆百里,哪来的海...
“城门啊...不过是本城主一声令下,它自当开启,”赵挽华抬手,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在江离肩上,却无一能精准点中同一处。
“若不然,就将丢你入恶人峰那人的名字告诉...”
江离一声重咳打断她,然后假笑着将她的手放回了云眷舒手中,说:
“城主,您和王爷好好玩,不用太着急回去。江离告退。”
说完,一溜烟上了马车,招呼着马夫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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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江离病恹恹的,宛如风中残烛,明日就要蹶过去。
然而眼下逃跑却如那离弦之箭,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疾,又如长翅飞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眷舒只好深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怎么吓成这样……原以为将江先生狠心丢至恶人峰那种险地,定是仇家所为。观其刚才状况,这其中看来有重大隐情。”
“不是仇家。”
“嗯?”
赵挽华此刻浑身热的厉害,如在热水中蒸腾般,她眼神飘忽,烦躁地挥了挥手。
“我每回刚想问个名字他就跑,仇家能让人这样?仇家嘛,就该是提及定咬牙切齿,碰上必大卸八块的那种,谁会连名字都不敢提,这般怂?”
“他既不愿提及,阿挽,以后你就别拿此吓唬他。”
“吓唬?嗝...你觉着这是吓唬?就算是吓唬,反正于本城主而言,好用就行!江离他有时候太啰嗦,好管本城主闲事...”
“江先生也是为了你好。”云眷舒扶着她,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话说回来...眼下我们要怎么出城?不如还是回去…”
“不行。说好看海,就必须去!”
“阿挽...”
“走啊,云眷舒。”
“哎,阿挽...”
.....
赵挽华拖着云眷舒径直出了城,而后登上了城外最高的西山。
行至半山腰,真气随着酒劲在体内疾速运转并不断下沉,赵挽华只觉灵魂似要出窍,双腿却愈发沉重…
赵挽华撇了撇嘴,这山怎如此之高!
她猛地一拽云眷舒的外袍。
云眷舒道:“阿挽,好生走路。”
“我腿软,走不动。”
云眷舒双目潋滟,脸颊绯红,沉吟须臾,只得蹲下身去,,道:“上来。”
“嗯?”
“我背你。”
赵挽华怔住,“你...要背我?”
“我背你上去,能快一些。”
“这么好啊...赵挽华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弯月般的弧度,顺势扑倒在他背上,“云眷舒,不用走路真好啊。”
“是么。”
“从未有人背过我,你的后背如此舒适…我不想下去了。”
然而,事实上曾有人背过她,那便是她的父皇。
只可惜后来…
她的父皇为了赵咏志,为了赵国,牺牲了她。
临近山顶,那万家灯火犹如害羞的闺秀,慢慢地从葱茸林木后面露出了她美丽的面容。
“还没到吗?”
“没。”
沉默了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赵挽华又说:“云眷舒,还没到啊?”
“没。”
赵挽华就在这重复的一问一答间忍不住困倦的闭上了眼,搂着云眷舒脖颈的胳膊也不自觉松开。
生怕她掉下去,云眷舒牵引着她手绕在自己脖间,声音如风拂面,言道:“阿挽,圈好了,别睡着,会着凉的。”
赵挽华盯着云眷舒的耳朵,囫囵地讲:“我没喝醉。”
云眷舒将她往上提了提,“好好...阿挽没醉,是我喝醉了。”
“你喝酒了吗?”
“没有。”
“那你说喝醉了,你骗人啊...云眷舒,你敢骗本城主?”
“这怎么能算骗呢,是哄。”
“就是骗!虽然没人哄过本城主,但你别以为我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似的。”
“猪跑啊...是我说错,那在下给赵城主赔礼可好?”
“不好。”
“那赵城主想如何?”
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