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华偏头,笑的邪肆:“老道,既然你不信,不如本城主打开瓶子,让你开开眼?”
云眷舒沉了声,语气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仪,“大供奉,莫非如今本王的话你也是不信了?莫让本王难做,本王说是误会,那么此下便是误会!”
几名弟子目眦欲踏出,“摄政王您!”
大供奉横臂逼停身后弟子,脑中闪过数多个念头。他受万人尊敬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憋屈搬出广园已是深深屈辱。
如今这么多人都要对付赵挽华,连摄政王也要顺水推舟重挫于她。只要今日趁此机会杀了赵挽华,从此以后,他便能立于术士声名之巅,谁还敢同他作对?!如今竟要因区区一个郡主生生夭折!
但是再不甘心...
大供奉最后看了一眼已然形同废人的寂然,咬牙道:“我们…走!”
言尽,六人回屋抬着尸体离开了。
他们一走,赵挽华迅速起身,直奔寂然。
“城…主,我…”寂然“扑通”一声,终是身体不撑,朝旁栽倒去。
“恶八!”阿仪一把接住。
赵挽华说:“江离,江离!你赶紧出宫,把扁岳找来!”
阿仪一脸着急,“小姐?”
赵挽华道:“你带着寂然先走。”
随后又说:“岑白,你也先回去。”
岑白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赵挽华沉默了一下,道:“好。”
“赵城主,”云眷舒走近二人,“本王已经劝退了大供奉,你是否也该信守承诺,召回你的鹰?”
阿仪扶着半昏迷的寂然与云眷舒擦身而过,红着眼睛怨恨地向他瞪眼,若不是他!
赵挽华说:“何需如此麻烦,本城主没下新的指令前,小黑只会在附近盘旋,并不会随意行动。”
听完这话,云眷舒淡定地点点头,无半分恼怒,“赵城主这一计攻心使得不错,是本王迷相了。”
“云眷舒,你赢一次,本城主也该赢一次了不是?你且保护好了慕容郡主,否则下一回,本城主没法保证不会弄死她。”
“赵城主,你惹恼了宋显,他这才杀人嫁祸,同时说动大供奉进宫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怎能将这一切均算在本王头上?”一番话说得何其无辜,仿佛他从头到尾只是观众,并没有参与,也没有威胁过她一般。
可赵挽华只是笑,“摄政王脸皮之厚,着实让本城主大开眼界。”一群术士进了宫他会不知道?还顺手还帮了一把,将她拌在了风落苑。
否则怎会有恶八此刻的伤重。
“本王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就不奉陪了。”
赵挽华望着他背影,张牙舞爪的露出戾气,声音森冷,“云眷舒,你且好好等着。”
自从被云眷舒所救,回到上京后,赵挽华一直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现在,她愤怒又恼火,简直到了一个顶点。
忍忍忍…还忍个巴子!
岑白站在一旁,颇有些无奈,“阿挽,我们先回去看寂然?”
他离她最近,“嘶”了一声,这郎朗明日怎的让他生出些许幽暗阴深之感。
本以为阿挽留下来,是要同云眷舒这厮大战一回,他担心她受伤,想着自己好歹还算是一国之君,云眷舒对他也有所求,他跑来,如若闹大了还可在旁帮衬阿挽一二。
哪知事后阿挽还可以同云眷舒这么不咸不淡地站着聊天。
这不是心不死,还觉着不够疼,自己举刀扎自己的心肺么?
“阿挽,能听见我说的话吗...你还好吧?”别气坏了啊…
“我们回去,路上谈谈你的事。”赵挽华说。
“好。”岑白点头,他一个“将死”之人在外面确实不该待的太久,是该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
为了岑白“病”得够逼真,赵挽华于半途上随意抓了一名小太监,搀着岑白走。
这名小太监时不时观察一眼赵挽华的脸色,用衣袖擦一把光洁额鬓不住往外冒的虚汗。
一路上,碰到不少宫人行礼,不可不谓人多眼杂,二人沉默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岑白左看看右看看,见此条宫道上终于没什么人了,主动开口道:“阿挽,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嗯。”
岑白贼目凑近,小心翼翼问:“要同我说什么?”
赵挽华道:“两日后,我会安排好,送你离开云遥。”
“不,阿挽,我不能抛下你。”
赵挽华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嘴角:“什么抛下不抛下。岑白,你搞清楚一点,你留下来对我而言是累赘,并没一点助力。只有你走了才能帮我,懂吗。”
“咳咳咳...”刚想开口反驳,见有宫人迎面胆战而过,岑白假意清咳几声,随后以袖捂嘴,小声道,“我不管,你要做的事本就和我脱不了干系。”
“之前我是没办法,我不想继续做国君,岑唐上下非逼着我立后,听说要出使云遥,我便知道这是个摆脱一切的绝佳机会。”
“来的路上,又听说云遥有个祸国殃大魔头,所以才动了心思:只要我提出迎大魔..你为后,他们便会对我失望,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