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书怀下午酒醒,都快要到晚饭时间了。这一顿酒喝得晕晕沉沉的。
陈书怀问随身伺候的小厮田七:“现在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
田七说:“现在已经酉时了,刚前院来传话,问是否到花厅用膳。那会少爷您还没醒,我就没答应。他们说一会会遣人送膳过来。”
陈书怀想着起身:“少夫人呢?”
“少夫人来照顾您喝了醒酒汤,在这照顾了您好一会。看您睡得踏实,就回后院去了。”
陈书怀头还有点疼,还想着下床。田七扶着他起身,伺候他穿衣。
“少爷,今天晚了。刚才小杏来说少夫人已经遣人回府通知今天先不回去了。少爷您喝得有点多,怕出去吹风着凉了,少夫人说明儿再回。”
“也行,那明儿再回吧。”陈书怀觉得头还有点晕。口渴得紧。田七给他递过来水。陈书怀连喝了两杯才解渴。
“去请少夫人过来。”陈书怀道。
田七应声出门寻去了。
掌灯的小厮敲门:“姑爷,您醒了?奴才来给您点灯。”
陈书怀:“进来吧。”
小厮把灯点着之后,屋里顿时亮堂起来。陈书怀这才心安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陌生环境,还是因为今天酒喝大了。他还真是觉得这心有点不踏实。
过了好一会萧兰来了。
“书怀,你怎么样?头还晕吗?”
“不怎么晕了。今天辛苦你了。”
“夫君客气了,这些都是妾身的份内之事。”萧兰倒是表现得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正如她平时在府里一样。
陈书怀看着萧兰的脸,怎么感觉瘦了这么多?许久没去她房里,发生了变化他竟然不知晓。陈书怀有点内疚的道:“娘子辛苦了,许久没到近处看你,怎么感觉你瘦了这么多?”
萧兰:“是嘛?妾身倒是不觉得。”
陈书怀回忆起萧兰刚嫁给她时的样子,那会脸蛋都圆圆的,现在脸颊上的肉都少了。衣服都看着宽松了不少。
“娘子是辛苦了。嫁给我,娘子天天都忙。我在你房里总也等不到你,最后来看你就少了。这是为夫的错。”
萧兰不知道如何回答,原来夫君都是知道的,不是瞎的呀。
萧兰不想与他多言,既然明日父亲要找他聊,那她就不需多说。她从小亲娘就没有了。平日虽然跟随母亲长大,可总归是家里事情多,顾不得那么多细致之处。这就养成了萧兰比较独立,不愿意亏欠她人的性格。谁若对她好一点,她便会对谁好。而她是家中长女,听爹娘的话,少给家中惹麻烦就行。这也是她娘临死前对她的期待。
“夫君,我安排人传膳到这来吃吧?省得外头太冷还得走一遭。”萧兰也怕大哥二哥怕别到时候忍不住要揍这个姑爷。到时候回到婆家就不好交代了。
“娘子考虑得周到,在娘子家,娘子安排了就是。”
就这样,两人在烛光下,吃了顿温馨的晚餐。
陈书怀真是觉得萧兰这么好,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呢?他那官位的事情其实也怨不得岳父。在京城要谋个差事,岳父当时就说得明白,只一个秀才功名,很是艰难。若是愿意到偏远之地,还能帮得上忙。想想母亲说得是有点偏颇,不该全听母亲的。
第二日用过早膳,听说戏班子要进院表演,府里的女眷都很高兴。萧兰随着两位嫂嫂到后院去了。杨管家来请陈书怀到老爷书房喝茶。
陈书怀倒是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岳父突然找他,莫不是要给他安排什么差事了?想想也不可能。如果有这么大的好消息,为什么年前不通知他?好让他也能在陈府好抬起头来。
一路想着,穿过游廊,进了前院,到了萧父的外书房。
杨管家先敲的门:“老爷,陈姑爷来了。”
里头应了一声:“请姑爷进来。”萧父正在书案后坐着呢。见到姑爷进来,他也未起身。萧父本来就是身居高位的官员,自带的气场也能震慑四方,不怒自威。陈书怀倒是感觉这么冷得天,背后怎么还能冒出汗来。
陈书怀行了礼:“女婿见过岳父大人。”
萧父倒也不客气多说。
“我女儿嫁进陈府之前,喜服的尺寸是27,昨儿她母亲说要给她做几身新衣服,量了下腰围,净是25了。我想问问我家兰儿到陈府,是每天都吃不饱吗?”
陈书怀有点心虚:“岳父大人,我们陈家决计不可能短了兰儿的吃喝。”
“那你倒是说说,我兰儿一天三餐都是怎么用的?”
“小婿也不太清楚。每日自然有厨房给送吃的。兰儿非常孝顺,每日起床后,都是到母亲院子里去伺候的。这三餐也是到母亲院子里用的。我母亲自是不会亏待了她。”
“那就是说,这一天我家兰儿都在你母亲院子里?”
“那倒不是,三餐的时候是兰儿去伺候,用饭也就在母亲院子里用了。晚饭后伺候母亲睡下,兰儿就会回到自个的院里。”
“哦!”萧靖故意拉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