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佑只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垂着脑袋低声道:“祖母,孙儿自知比不得大哥!
但是,姨娘是您亲自选给父亲的枕边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姨娘若真是那等子水性杨花的!
这么多年都侍奉在您身边!
您还会不知道吗祖母!”
卫天佑说到最后,眼尾都泛了红。
卫天佑在赌,就赌卫老夫人无论如何不会舍得这宠爱了十几年的孙子受委屈!
可是卫天佑赌错了!
“老夫人,水来了!”下人也不知道要拿水干什么,只是张嬷嬷命令了就赶紧去拿,随后放到老夫人面前,便头也不敢抬地下去了。
老夫人拿出了平时给卫天佑绣衣服的绣花针,手指在桌上轻点。“天佑,将手伸过来!”
卫天佑察觉到杨姨娘浑身一抖,心里已经猜测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卫岫山的亲生儿子了,眼神一沉。
“是,祖母。您若是不放心,孙儿验便是了!”卫天佑状似顺从,起身走了过去。
杨姨娘眼眶中泪水一落,几乎是把牙龈都咬出了血。
真的不能验!
“祖母……孙儿……”卫天佑错身在香炉台的瞬间,谁也没想到他突然抄起了滚烫的香炉,一把对着卫老夫人的头就砸了下去。
“老夫人!”张嬷嬷就在卫老夫人跟前,本想用手去挡,岂料卫天佑手里的香炉沉,加上下了死手,猛地就砸到了张嬷嬷后脑勺上。
一旁沉默不语的紫棠和杨姨娘的丫鬟都吓呆了,可是紫棠反应也快,直接扑了过去扯住张嬷嬷的腿一拉,就把张嬷嬷拉开了。
“来……唔……”卫老夫人张嘴要喊,卫天佑已经眼疾手快丢开了香炉,和紫棠一手按住了卫老夫人的双腿,一手捂住了卫老夫人的口鼻。
卫老夫人想要挣扎,反应过来的杨姨娘和丫鬟也连忙上前,抓住老夫人的双手。
“老夫人……您自己在后院说一不二多年……可是您忘了,如今,是我的天佑的天下!”杨姨娘狞笑着,用力按住了卫老夫人的手臂,看着卫老夫人混浊而透露着惊恐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无比恶毒的声音:
“是……您猜的不错,天佑是我跟二表哥的孩子!
当年也不是大少爷推了天佑下水!
而是我故意教他这么说的!
天佑甚至水都没下!只是弄湿了鞋袜!
是天佑调皮不慎打翻了台子上的珐琅花瓶,才让我想到诬陷大少爷的!”
卫老夫人这一把年纪,连一个年纪小点的丫鬟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这两个成年男子和两个女子。
很快,缺氧就让卫老夫人渐渐停止了挣扎,青紫的脸颊慢慢转为了青白。
卫天佑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知的张嬷嬷,只是打了一下,张嬷嬷的后脑勺不过溅出两滴血,倒是好处理,用绢子一抹也就罢了。
只是满地的香灰,还有带有血迹的香炉,倒是难处理。
紫棠已经赶紧蹲下用手捧着香灰往身上带的汗巾帕子里捧,捧完了就在院子里的小池子里洗了手。
院外的方管家却觉得不对劲,出声喊了两句。“老夫人……您可还好?是否有什么吩咐让奴才去做?”
适才张嬷嬷的叫声不大不小,院子外是依稀听见了的。
方管家也是听到了张嬷嬷的喊声,随后院子里太过寂静,这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管家觉得有些不安,可是房间里的都是卫家的人,还能出了问题不成?
卫天佑知道时间拖得太久了,只好对杨姨娘道:“娘,喊起来!”
卫天佑一边把卫老夫人的姿势摆好,一边吩咐道,杨姨娘不疑有他,扯开嗓子就大喊:“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张嬷嬷!哎哟!”
“祖母!祖母您没事吧?祖母……来人!快来人啊!祖母气得晕过去了!”卫天佑喊着,一边的丫鬟去拿绢子擦香炉上的血迹。
擦了几下才发现,那血迹已经干涸,有些还渗到了雕花里,根本擦不掉。
方管家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卫老夫人晕倒在太师椅上,杨姨娘和卫天佑都着急地摇着卫老夫人,一旁的紫棠和丫鬟在查看张嬷嬷的伤势。
“哟!这是怎么了!快去叫大夫!”方管家都来不及关心自己的妻子,连忙叫外面的小厮出府去请大夫,这老人家有个什么情绪波动,活命的时间可是争分夺秒。
院子里偏间里还有两个被装在麻袋里的家伙,卫天佑面上着急慌乱真不是装的,这个时辰正是卫厌箴校验场练武该回来的时候了,若是被他知道了……
这个平西大将军府就真的是卫厌箴一人的了!
他凭什么!
凭曲氏那个死人吗!
卫天佑让几个丫鬟把卫老夫人抬进了内室,随后对着方管家身后的小厮满脸阴狠。“都怪兰姨娘和那奸夫!气得祖母晕了过去!
你们,现在立刻就去将那二人沉塘,送到城外去浸猪笼!
这等腌臜事,避着点人口舌!
若是走漏了风声,你们家生子一家老小的命都别想要了!”
卫天佑在平西大将军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