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之后不几日,燕京里都在传这卫氏和元家的笑话,只有王氏,生生捡了个漏,让三皇子一派忌惮。
皇后却没有急,反而打起主意,让三皇子娶周婉婉为妻,想要借此姻亲,来巩固和娘家的关系。
“主子,咱们的商铺被人放话说,不能给货了。”叶元胡一大早就跑卫厌箴院子里,把人从床上摇醒,把商铺面临的难题一股脑倒出来。
平西大将军府,突然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花销的店家都不愿意供货了,连开的商铺也没人来做买卖了。
除了潇湘馆,明面上的商铺全都被断了商场往来。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就去拿货的时候,听到是咱们平西大将军府要,突然就说不给了。”叶元胡也觉得奇怪了,在整个燕京,谁还敢跟平西大将军府叫板?
难不成是皇家?
但是如果是皇家,搞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做什么?只是把商铺的经济来往切断而已。
平西大将军府是有封地的,只要没被削了这大将军的位子,就每个月都有俸禄,还怕饿死不成?
卫厌箴这次睡得有些沉了,平日里都极其警惕的,醒来时还有些睡眼惺忪,一头微卷的长发散开,初升的阳光落在他胸口敞开的里衣衣襟处,隐约能看到健壮的胸膛。
叶元胡见自家主子不慌不忙,也不敢催促,毕竟哪里有奴才催着主子急的道理。
卫厌箴想了想,先将头发往后捋了捋,只是让人先传膳。
小厮们很快就准备了一大桌子吃的,将洗脸水什么的端上来,卫厌箴洗了把脸才清醒些,银灰色的眼睛在晨光下很是耀眼,却没有人敢抬头看。
“药呢?”卫厌箴伸手,叶元胡将瓷瓶递了过来。
只是服了一粒,不消五息那银色就压了下去,变成了正常的黑色。
“打听过了吗?是谁放出的风声?谁敢断我们的供给?”卫厌箴看着那些菜,每日用的膳食都是不重样的,喜欢吃的也不能多用几次,因为形成习惯的话,容易被人拿来下毒。
叶元胡不可能不查一查就来禀报,但是却没有查出来人是谁,而且觉得非常的蹊跷。
“主子,属下并未查出是谁做的手脚,但是,据说都回了一句,负心人,不配好东西。”
卫厌箴:“?”
这真不怪叶元胡给听懵了,连卫厌箴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负心人?
谁?
他吗?
负了谁?
那个小病患?
卫厌箴嗤了一声,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更多了几分怒极反笑的意味。“说小爷拈花惹草,她还不是到处招蜂引蝶!”
叶元胡摸了摸鼻子,也想到了可能是元清正的爱慕者,不然不至于整出这事儿来。
卫厌箴啪一声把筷子放下,猛地站起身来,那身高已经快顶到两米高的门楣了,健步如飞就出了平西大将军府。
卫岫山刚想问为什么府里的供给都断了,是不是燕京闹饥荒了,饥荒也不至于平西大将军府都买不到米面,就看到自己的大儿子翻身上了马绝尘而去。“臭小子,赶着去做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
陈以绝在炼着药的时候,优雅地打了个喷嚏。
元清正看着快要大夏天的日子,陈以绝还打冷战,命辛辰九递过去杯热茶。“阿绝,你这几日辛苦了,用点热的,没得倒我房里,传出去不好听。”
陈以绝转头就白了元清正一眼,满脸嫌弃,“呸呸呸,小乌鸦嘴,白眼儿狼,这不是给你们元家尽忠效力吗?拿我打趣,个没良心的。”说完还拿了颗果核丢她,被辛辰九一把接住。
陈以绝往丹炉里丢着药材,时不时加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看得元清正眼花缭乱的,但是能闻到草木的清香。
元清正生有哮症,伴有心症,这真的无法完全治愈,陈以绝也只能跟自家师姐通信,找找办法让她别那么容易发作。
现下练丹丢的那些东西,元清正看了就有些不敢下口了。
因为元清正发现他还往里面丢壁虎干儿,那小小一只干瘪的壁虎,都能感觉到死前的怨念扑面而来。
玉竹突然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这孩子连汗都来不及擦,哼哧哼哧喘着气道:“小姐……呼……卫……卫……卫小将军……呼……来了……就在……呼……”
“元大小姐,好一个金屋藏娇啊!还说什么不让小爷三妻四妾,你这不还往自己房里拉小白脸!”卫厌箴现在的语气怎么形容,那真的是阴阳怪气,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审视着因为练丹有些灰头土脸的陈以绝。
陈以绝正往炉子下添柴火,一下一下掰着精细的木条丢着,被烟熏黑的脸颊上,跟干净的另一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清正看着大老远跑过来斗嘴的卫厌箴,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房间里哪里来的娇?
她的眼神扫了一圈,难不成说的是那个扒着黑黢黢的炉子撸着袖管露出臂膀上的肌肉那个娇?
“卫大少爷,你在你府里等着娶你的美娇娘卫国夫人也就是了,怎么又闹到这里?
怎么?要妻妾同一天入府?给你个双喜临门?”陈以绝拿手擦了擦有些痒的鼻头,不料越擦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