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正病危的消息闹得这般大,各方势力都送来了慰问的东西,眼见人好了,更要来表示一下关心。
只是华氏怕女儿劳累,都以病体未愈,还需静养推了探望。
只是怎么拦,也拦不住讨厌的人上门的,尤其是托大拿乔的。
忠义伯府的老太君送了两回东西,终于也是不耐烦了,还以为能拿捏元清正,派了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刘嬷嬷来。
“八小姐,老夫人那边来问,问咱们姑娘醒了没有,过府去请个安回个话。”刘嬷嬷不同于王嬷嬷,是个面冷刁钻的。
她只晓得这个八小姐是对忠义伯府满府上下言听计从,打心眼儿里便是轻慢这个八小姐的,说话语气都不客气。
眼下都知道元清正身子虚,在调养恢复,哪里能出去见风?
管家是想着,怎么说都是自家老爷的亲娘,说不定是派人来缓和关系的,才放了进来。
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下人,都这般盛气凌人。
众人才知道,元老太君以前竟是这般待元清正的,甚至都没把她这个小姐放在眼里。
元老太君最讨厌的就是不受掌控的小儿子,手指有长短,京中的人都还能理解。
但是眼下一见,就不是端不平一碗水了,是直接把水给了大房,根本没想管四房,渴死算完。
华氏心里怒极了,原来忠义伯府竟是这般轻视慢待自己的小囡囡,她的女儿,是能够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华氏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与女儿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全是沉怒:“放肆!没规矩的东西,不说婆母慈爱,说出去遍京城都知道。
往日里,老太君不都免了小姐们的请安,如今身子不适,大病初愈,又如何会这般不通情达理要求病人带病过府请安!
当真是刁奴欺主,来人,拖出去,罚十军棍。”
倒是房间里的众人一惊,四房主母不受婆母待见,以往也是低眉顺眼地讨好老太君,何时像现在这样?
像头护着崽子的猎豹,又像是锋芒毕露的母狼,只要谁敢动她女儿,就扑上去把人的喉咙咬断。
第一次看到最是敬重老太君的四夫人发怒,刘嬷嬷有些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以前无论老太君怎么刁难钓眉梢,四夫人都纵着,如今怎么上来就给下脸子?
早知道不答应王嬷嬷,自己过来了。
“可是……这是老夫人的命令……”刘嬷嬷还待说,就被华氏狠厉的眼神吓住了。
更吓人的是,华氏身后的元清正。
她平静而又懒散地倚在榻上,身体还没好全,面色苍白得像鬼,一双半敛的桃花眼看似疲倦,却全然不输阵,溢出毫不掩饰的压迫感。
元清正通身杀伐果决的气势让她根本不敢再说下去,背后一瞬间就出了冷汗。
“居然还敢顶嘴,玉竹,掌嘴二十。”元清正不管父母错愕的神情,直接下令道。
玉竹跃跃欲试,她还从来没有打过老太君院里的人,打的就是老太君的颜面,这是不恭,更是不孝。
玉竹上去就把平日里就看不惯的刘嬷嬷左右开弓,一气呵成打完了二十巴掌,都没让刘嬷嬷回过神来,就打完了。
“皇后娘娘赐的太医来了!”
门口请平安脉的太医已经停住了,看到里面这情景,一时都不敢进来。
他生怕这突然变成混世小魔头的镇北将军府嫡女,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打了。
“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以后不许进望空院。”元清正看蝼蚁一样的眼神扫过刘嬷嬷,让这个老泼皮再也不敢造次,肿着脸挂着两行泪连忙退了出去。
门外一直按兵不动的人,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掀了珠帘就自顾自闯了进来:“八妹妹这是怎么了?发这样大的脾气?”
柳叶眉樱桃嘴儿,一袭浅紫色的对襟旋袄,正是元家二房嫡出四小姐元应琪。
她面上笑意盈盈,轻踏莲步就走了进来,却不见元清正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招呼她,心里疑惑顿生。
“阿娘,我头好痛,先让太医过来给我把脉。”元清正头埋在华氏柔软的胸前,闷声道。
女儿撒娇的语气一下子都逗乐了华氏,她温柔地笑着宠溺道:“好!有劳太医,你快过来看看!”
新换的太医立马进来给元清正把了脉,说来也是奇迹。
这八姑娘原先那脉象,本来都快断气了,被那老大夫抢救了半个时辰,如今也只是发了几日高烧,也都无甚大碍了。
“这位小姐身子还是很虚,要好好静养,多服用些温补的药,才能将身子补回来。”太医斟酌了下,还是用了个有回旋的话。
房间里气氛有些尴尬,终于让旁边被冷落的元应琪忍不住了:
“妹妹,既然已经大好了,就该去给祖母请安了。不然没得让人知道,说你失了礼数,四叔常年在北疆跟着戍边,难得回京述职,这些时日了也不去见见祖母,磕个头尽尽孝道。”
“金银珠宝不是孝道?补品绸缎不是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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