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正做了个噩梦,梦里自己悲惨的一生让她痛得浑身发抖。
爹娘把自己接回了膝下,百般疼爱,最终却还是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只有他,违抗圣旨,替四房上下收了尸。
玉竹看到浑身被汗浸透的元清正,以为是过敏导致的,连忙要去请示老太君请个大夫来,却被元清正拦住了。
元清正带着玉竹去了老太君院里,却是要求去上香。
“上香?怎么突然要去,也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老秦氏拿燕窝漱着口,浑浊的眼睛睨着元清正,似乎要看透她。
元清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眉目倦怠:“祖母,孙女梦见阿爹在战场上,心中有些不安,想要去承安寺拜拜,顺便把六姐姐迎回来。”
说到元应仙,老太君的面色倒是和缓许多。
元应仙是忠义伯府最受宠的女儿,非嫡非长,却是忠义伯最小的女儿。
白氏生元应仙的时候,伤了身子,疼了好几夜,生下来以后一直体弱,却是个安静乖巧,聪慧过人的,两岁就认字,三岁能吟诗,年仅十四就是京城才女榜上的常驻之客,很是长忠义伯府的脸。
这几日,元应仙便是去了城外承安寺,给快要过寿的老太君抄经祝祷,谁不夸一句元应仙有孝心,跟个仙女儿似的。
“也对,仙儿也该回来了,罢了,你去吧!用老身的马车,这些时日仙儿是吃了苦了,路上不能让仙儿再颠簸了。”
老太君的专用马车,奢华无比,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往日里其他姐妹哪里能享受得到,非得是元应仙,才有这个殊荣。
不为其他,就说元应仙的生辰,就是跟老太君同一日,老太君简直把她当眼珠子疼。
元清正浅笑:“是,祖母,孙女一定好好把六姐姐接回来。”
胡氏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面色有那么一瞬间僵硬,元应仙早已超过了一个庶女该有的规格,月例是老太君亲自提的,跟嫡女一样,院子也是整个忠义伯府除了胡氏之外最好的,胡氏的亲女儿元应菁都没这个待遇。
元应菁很是忌惮元应仙,但也欺负不了她,所以就把所有怒火撒在了元清正身上的多。
元清正坐着马车,四乘的马车很快便出了城。
郊外的承安寺,是香火鼎盛的国寺,求姻缘最灵,不少香客,惯是人来人往的。
但是也不是初一十五,所以还好,人不算特别多。
元清正跪在满殿神佛面前,虔诚地拜着:“既然我回来了,一定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她本不信鬼神之事,可是自己却在此处,若是心诚则灵,她便是落发出家,又有什么不可。
拜完了元清正没有立马去找元应仙,而是去承安寺后院的西边走了走,那边繁花似锦,在春日里是极好的风景。
她出来,要顺便解决一个问题。
不然没得丢了爹娘的脸,说女儿不知廉耻。
才走了几步,便出来个浑身锦缎华服的公子哥儿,他冠上的绿宝石有一节大拇指那般大,极是贵重。
赵龙开口,眼底是压不住的惊艳之色:“清儿妹妹!许久不见!你是越发好看了!”
元清正第一反应是有些陌生,因为这张脸,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过了,久到她早就忘记,这么一号人了。
赵龙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有钱到几乎皇亲国戚都未必有赵家有钱,原因就是早年间重农抑商,赵龙的祖父却不顾这规定下海经商,发了好大一笔财,赚了以后机警地将一部分充了国库,换了个皇商的位置来当。
出门在外,胡氏怎么可能不安排粗使婆子和侍卫给她,虽然人不多,到底是有的,元清正满面寒霜,后退了一步:“你是?”
元清正自是猜到了他会出现,纠缠自己多时,不好好敲打一下,只会没完没了。
赵龙讪笑着,只能又走进一步:“好妹妹,可是生我的气了?不怪我那日没去找你,只是我知道,如果我出现,你的堂姐就更加为难你!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为了她好就不会在这些丫鬟婆子面前说这些,谁知道哪个就是胡氏的眼线,说这些话传入了元应菁耳朵里,元清正又逃不了一顿欺凌。
赵龙见元清正没说话,嬉笑着腆着脸皮,从怀里拿出了一方丝帕,里面包了上好的胭脂水粉,是燕京送春阁的美人娇,一盒价值百金。“好妹妹,你不要气了,气得我心都疼了,我知道你在大伯父家受了不少委屈,来日与我在一起,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放肆!登徒子!你说些什么!”元清正看着递过来的胭脂水粉,和赵龙不安分的手,勃然大怒,出声斥道,身旁懒散的婆子都被吓了一跳,哪里见过元清正发这般大的火,心里也奇怪,八小姐不想攀上赵家吗?
“怎么?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有人骚扰自家堂小姐?就由着主子被纠缠?”元清正拿眼神扫了一圈那些婆子侍卫,他们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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