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比,和我争?你爹娘要是要你,怎么会将你丢在咱们伯爵府里?让一个姨娘养你?”
“就你也痴心妄想、想要得到赵公子的垂青,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肺痨鬼!”
一个尖酸刻薄的少女声音从别院中传出,中间还夹杂着骂骂咧咧一些难听的话。
别院里时不时传出一些木板拍击在人身上的“啪啪”声,隐隐约约能听到女人的求饶声、哭泣声。
……
元清正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意识还有些模糊。
自己不是被一把大火烧死了吗?
前世,四房立功获封,成了手握重兵的权臣,风光无限,却在她及笄前一日,突逢巨变。
大房二房嫉妒陷害,几封密信便污蔑四房通敌叛国,皇家本就猜疑四房有不臣之心,因此灾祸临头。
父亲被亲卫暗害命丧北疆,四房的人尽数入狱,母亲绝望之际自缢身亡。
她孤身一人投奔赵国,借兵复仇,磨练多年成为战无不胜的女阎罗,亲手斩下仇人首级。
大仇得报之后,最后透支了心气儿,放火将自己烧死在了地牢里。
这个房间,好熟悉……
失去家人庇护的日子里,她早就习惯了疼痛,可是眼下身上的痛,让她无比的兴奋和惊喜。
这是忠义伯府。
她回来了!
这是回到了十二岁的时候。
她还有改变一切的机会!
爹娘那时候还没有获得功名,自己也因为不能随着上战场,被寄养在大伯家忠义伯府。
祖母老太君跟父亲不亲近,把她放在了忠义伯府白姨娘院子里养着,平日里是不闻不问的。
忠义伯府大房胡氏的嫡女元应菁,行三,一向是个跋扈的。
元应菁动不了白氏才高学斗而备受宠爱的女儿,就拿她出气的多。
这不,皇商赵家的公子街上遇到,跟自己多说了两句话,元应菁就带人到她院子里找麻烦。
一顶私定终身的帽子扣下来,也没人听她解释,从小懦弱的她自然少不了一顿打。
不过还好丫鬟还算忠心,就算是如此境地,还一直护着她。
只见她的身上,匍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丫鬟玉竹。
她的身体一动不动,替自己挡住了对面丫鬟的小木板子,看这凄惨模样也是进气多出气少。
“元清正,知错了吗?你若乖乖跪下于我磕头致歉,我就饶你这一次。”
只见面前一个身穿淡红色锦绣绸缎衣裙,头戴银簪的美丽少女傲气地站在她的身前,盛气凌然地问道。
如果不是这美丽少女说话的语气刻薄寡恩,元清正一定认为她是一位贤惠的富家闺秀。
“哦?似乎杜鹃没有下足力道,你还敢这么直视我?”元应菁轻拿绢帕掩住唇角,目光中透露出明显的轻蔑与嘲笑。
她看到那丫鬟停下了,心中更是不悦,命令道:“继续,我要你更加用力地打!
让她们知道以后再也不敢搔首弄姿,四处诱惑男人,净做些狐媚子的事!”
元清正笑了笑,带着几分压抑许久的恨意:“久违了,三姐姐。”
这句话声音小,透露着透骨的阴寒,仿佛含冤而死的厉鬼。
最近的玉竹倒是听见了,还以为元清正被打疯了。
眼看着丫鬟的竹板打下来,元清正居然轻松将身上的玉竹推开,躲开了长长的竹板。
那灵巧的动作,与刚遭受暴行的少女形象大相径庭。
看到元清正竟能反抗,玉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见元清正仍旧倔强,元应菁一愣神,反应过来立刻提高声音:“杜鹃还愣着干嘛?
继续打啊!打到她求饶!”
被叫作杜鹃的丫鬟,听到主子的指令,立刻拿起一把木尺子冲了过来,脸上甚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得意笑容。
八小姐性格本就柔弱,面对仆人的欺辱也从不敢反抗,在府里的日子还不如粗使的下人。
元清正冷漠的眼神扫过了杜鹃,一时之间吓住了她。
那冰冷的目光落到元应菁身上时,莫名让元应菁打了个寒颤。
“哦?看来我之前对你太宽容了,你竟然还敢这样瞪着我?”元应菁轻轻捂着嘴笑,眼神里满是轻蔑和讽刺,在她看来元清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随后便挥手嫌恶道:“快点,让她明白我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瞪我。”
元清正轻轻叹了口气,面对这种无理的指控和挑衅,她内心充满了不屑和厌烦。
小时候的自己寄人篱下,没有人给自己撑腰,惯是全家堂兄弟姐妹欺负的对象,自己只有隐忍退让。
杜鹃的竹板打了过来,元清正反手便捏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就卡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众人都惊呆了,元清正的动作灵敏且迅速,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毒打的人,也显然没想到元清正会这样顽强反抗。
“八小姐,您何必为难自己呢?只要您能让三小姐如意,您自然能够过得更好。”杜鹃见自己挣脱不开元清正,纳闷的同时还带着几分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