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她还在湫的身体里呢!
这不就是……就是她和宓奚……!
简毓极力想要推拒,可是手上的力道绵软,一是宓奚太过强硬,二是湫的意识薄弱,根本没有贯彻抵死不从的气势,早已沉溺于其中了。
可是那真实的触感是共享的啊!就这么实实在在地传到了简毓意识中,在她脑海中掀起狂风骤雨。
就在帷幕落下的时候,简毓的脑海中叮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黑,所有画面与触感终于轰然消散了。
简毓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身坐起,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狂跳。
做梦就做梦,幻境就幻境,怎么还会整这种限制级别的东西啊!
天可怜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简毓,连正经小黄书都没有接触过,现在却被强迫接受了这许多的记忆,而且险些……
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一双白爪子,心有余悸。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是狐狸身过!
一屁股坐在榻上,简毓逼迫自己忘记刚刚那些东西,平复着心情。
一声声清脆的梆子声传来,让她终于回过神,转头才发现,窗外已然透出一片熹微的光芒,现在是卯时。
该是上朝的时间了。
平日里的简毓几乎没有听见过这时的梆子声,她一般都是睡到巳时才会醒,有时宓奚带着她上朝,也是在迷迷糊糊之间被抱去的,她会在路上抓紧时间睡一个回笼觉。
然而此刻的她清醒无比,怎么也不可能再睡着了。
一闭眼,脑海中就不可抑制地出现方才的情景。
虽然对宓奚有着好感,但是简毓万万不能接受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跟宓奚不清不白。
这超纲了!
她还只是一只混吃等死的小狐狸而已,人类的世界太复杂,她参不透!
又发了片刻的呆,简毓终于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准备下床找点水喝。
云蔚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动静,也醒了,见她去够桌上的琉璃水壶,连忙上前为她斟了一盘子清水。
“小湫儿,怎么这时候就醒了呀?”
云蔚摸摸它的头,问道。
“咕咚咕咚”地一气喝完一盘水,一片清凉浸润喉肺,简毓才感觉心上的燥热稍有缓解。
“嘤……嘤!”
“是做噩梦了呀?”
简毓虽然不是这意思,但仔细想想,也差不多。
“嘤。”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守你呢,待天亮了,咱们就去找皇上好不好?“
见它神色委屈,云蔚将它抱起来,安抚地拍拍她后背。
不好不好!简毓抱着云蔚的手臂,疯狂摇头。
云蔚以为她还是怕,便继续拍着哄哄:“不怕不怕哦,摸摸头,吓不着。”
她念着家乡的俗语,轻轻软软,倒真的有些用,让简毓安心了不少。
不一会儿,简毓张嘴打哈欠,这一晚惊心动魄很是费神,她并没有休息好。
云蔚轻轻将它放在榻上,抽走了手,让它安睡。
谁料刚一动简毓就察觉到了,立刻抱上云蔚的手,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嘴中还发出嘤嘤之声。
她不想一个人睡。
小狐狸撒娇的样子让云蔚心一软,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再次轻拍上背,哄着她睡。
有母亲哄的孩子,大概也是这样幸福吧……
简毓迷迷糊糊地想,在云蔚轻声的哼唱中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睡得很踏实,没有再做梦了。
等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榻边的人已经换成了云笠。
见她睁眼起来,云笠贴心地开始为她梳洗,拿出一串浅粉色的珍珠项链给她戴上。
“云蔚和我说,今早小湫儿没有睡好,做了噩梦,皇上便派人送了这串珍珠来哄小湫儿开心呢。”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适应了小湫儿有灵智这件事,如今和它说话就同和人说话一样,她知道小湫儿能听得懂。
“真不愧是代国产的珍珠,个个圆润,粉而不娇,自有韵色,要想凑齐这样一串可十分不易呢。”
李怀如今在代国已经稳定住了局势,基本掌握了政务大权,如今代国在他的治理下显现出了与代承在位时截然不同的新气象,燕赤与代国交界处的百姓们也都不再将对方视为敌人,渐渐地建立起了市集,也出现姻亲的现象。
这一串粉珍珠世上无双,是李怀近日才从代国送回来的,宓奚便给了小湫儿。
如果是以前,简毓当然乐得戴着欣赏欣赏,但是现在一听宓奚二字,她就有些犯怵。
她低头用一只爪子按住珍珠,然后头一缩,用巧劲一甩,便把那珍珠项链从脖子上扽下来了。
“哎?怎么取了,小湫儿不喜欢吗?”云笠疑惑道。
简毓叼来纸笔,画了一串珍珠项链,又画了一个妃嫔打扮的女人,张牙舞爪的。
云笠盯着话看了片刻,理解了简毓的意思,眉梢一转,道:“小湫儿是认为这串珍珠项链太过贵重张扬,怕惹人嫉妒,所以不想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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