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1 / 2)

事实上,林云却也是身不由己。

这几日她被禁足,在教导嬷嬷的训诫下过得十分不顺心,原本伺候她的侍女们尽数被撤下,她连脾气都没处发,只能耐着性子熬过去,只待禁足解除。

但是哥哥却从外头传了消息过来。

林云看了消息,不得不立刻想法子要面见皇上,最后去付御女处哭诉一通,期望着她去皇上面前为自己言说一二。

血墨一案为着避嫌,付御女几乎未将自己掺和进去,可是如今林云找到了她面前,为着林付两家之交,付御女也不好回绝了她,于是只能应下,说自己愿意去一试。

于是便梳洗打扮,到宓奚面前为其好言一番。

付御女本不抱希望,她只想将话传到了便是,至于皇上听不听,那并不是她能左右的。

但是看皇上的意思却是听进去了。

玉珏躬身问道:“皇上是要摆驾华清宫,还是……”

宓奚转动手中扳手,道:“不去了,宣林婕妤来见朕便是,朕倒要看看她如何悔过。”

玉珏便下去吩咐了。

不一会儿,林云便过来了。

她穿一身素白的月裙,比之从前张扬的姿态收敛了许多,发饰也十分简单,是一对蝴蝶样式的珠花。

林云走到宓奚面前,规矩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宓奚手中翻着书页,也不抬头看她,仿若没有听见。

于是林云只能再放低身子,开口道:“多日禁足,臣妾已然知道自己错了,还望皇上看在臣妾是初次犯错的份上,原谅臣妾吧……”

说着说着,她倒先带了些哭腔,将这些日子抄写的东西双手奉上:“臣妾日日反省自己,实在不该心胸狭小,容不下一只狐狸,更不该胆大包天,指染皇上爱宠,臣妾如今不仅熟记了宫规,还抄写了佛经,为小湫儿祈福平安,也为花蕊她们祈求往生。”

一宫娘娘为一只狐狸抄经祈福,这事倒也是真奇怪,林云能做到这个地步,在旁人看来多多少少也算有些诚心。

见宓奚抬眼望来,林云忍不住为自己拭了拭泪,眼眶红红:“臣妾不该以花蕊母亲作为要挟,险些害了小湫儿性命,还让花蕊跳井自杀。如今臣妾真的知错了,若皇上原谅臣妾,臣妾从此愿意好好照顾花蕊母亲,再不敢犯错。”

她这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血墨事件的罪魁祸首,花蕊母亲的去处也是她安排的。

宓奚终于停下翻书,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才换了常服,一根松玉腰带束出劲瘦腰线,整个人长身玉立,将烛光遮蔽了些许,唯有那满头银发流出浅淡的光晕。

林云不敢抬头看他,只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卷,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带着些急促,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

一时间房中落针可闻。

过了很久,久到林云的脖子都酸疼了,只好轻声道:“皇上……”

宓奚这才终于开了口:“你真的知错了吗?”

林云觉得他这是要松口的意思,立刻挺直了腰身,抬头看着他:“是,皇上愿意原谅臣妾了吗?”

宓奚却懒得看她:“你该祈求原谅的并不是朕,而另有其人。”

林云疑惑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小湫儿?”

宓奚绕过她往外走去:“若是真心认错,便要显出十足的诚意才是。”

林云还跪在原地,揣摩着他这句话。

这难道是要让自己去给那只狐狸亲自请罪的意思?

她堂堂一个婕妤,竟要沦落至此吗?

暗自咬了咬牙,林云想起哥哥对自己的嘱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起身往都梁殿去了。

待到都梁殿,云蔚与云笠都守在外面,看到林婕妤的身影出现在都梁殿前皆是一愣。

她怎么会来此处?

二人对视一眼,皇上前一刻才来看小湫儿,这林婕妤后脚便到了,某不是……

谁料林云看了她俩一眼,却正正经经道:“本宫是来找小湫儿请罪的,它可在殿中?”

这下可把二人吓得不轻,谁能料到这不可一世的林婕妤有朝一日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她好歹还是位份在身,云笠不敢怠慢,上前恭敬道:“我家主子确是在殿中,只不过皇上才过来,现下我家主子正陪皇上用膳呢。”

林云无语片刻,还是耐着性子道:“正是皇上让我来的。”

云笠看向旁边的玉珏,他微微点头,证明林婕妤所说不假。

于是云笠便侧身道:“那便请娘娘进去吧。”

待她到了殿中,确如云笠所说的那般,简毓正在陪着宓奚用晚膳。

宓奚提前与简毓说过了,所以见林云进来她也并不惊讶。

林云咬着下唇,福了身,对着简毓道:“此前是我任性妄为,所以犯下错事,如今我已悔过,特来请求原谅,还请小湫儿你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说完便是一阵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简毓“嗷呜”一口吞下调羹中的鱼丸,装做听不懂人话。

她心里并不想原谅林云,因为自己最后虽然无恙,但是花蕊却是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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