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仪有礼了,今日刚入宫就想着来给本宫请安。”
姬姒噙着柔柔的笑,转头道:“金锁,去把本宫日前就备下的贺礼拿来,送给宋昭仪。”
金锁应声,立马遣人拿来了一个精致的海棠锦盒。
宋昭仪在绣凳上盈盈入座,接过金锁手中的锦盒时十分高兴:
“嫔妾多谢贤妃娘娘赏赐!”
然后她便轻轻打开锦盒,里头是一只颜色极为罕见的海蓝宝簪子。
她双眼一亮,立马就将那支簪子拿在手中,啧啧称赞:“这真好看啊…嫔妾从小也不缺什么宝石簪子,但是这么大一颗又亮又润的海蓝宝,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呢。”
姬姒笑了笑,“你喜欢就好,若是日后能得皇上宠爱,这样的东西也只会多不会少。”
想到丰神俊朗的皇帝,宋昭仪微微羞赧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上座的姬姒盈盈行礼:
“早就听说贤妃娘娘是少见的贤良淑德,如今一见,倒是比传闻中还要贤良几分,嫔妾真是如沐春风。”
姬姒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宋昭仪言重了,本宫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罢了,日后在宫中的造化,还是你自己个人的缘法。陛下勤政,少来后宫,不过宋昭仪进宫是陛下亲自下令的,想来也会对昭仪热络几分。”
听到贤妃这番话,宋昭仪脸上的笑意几乎满得要溢出来。
“是,嫔妾多谢贤妃娘娘指点,一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姬姒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扬起的眉梢上,暗叹果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虽然有几分聪慧,但终究还是少了些许沉稳。
“哼。”
正当她高兴的捏着簪子把玩时候,身旁一道冷嘲的女声让她回了神。
宋昭仪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连珠孔雀月裙的女子捏着绣花团扇,面色不虞。
她心下也不爽着呢,但面上依旧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恕我眼拙,不知这是后宫里哪位姐姐?”
陈充媛听到她的话,斜眼睨了她,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并不接话。
这下可把宋昭仪给气到了,她明明已经如此恭敬了,怎么还有这样不看眼色的人。
她冷笑一声,“这位姐姐倒是有脾气,我说话也不爱搭理,不知道还以为是皇后娘娘的做派。可即便是皇后娘娘,也没有这样对人的道理,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是哪家的家风,能教出如此有教养的女儿?”
姬姒在上面听得眉头一挑,这宋昭仪还是个有脾气的。
陈充媛听到她这番连珠炮的话语,气得直接从绣凳上一跃而起,指着宋昭仪的鼻子开始咒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宫蹬鼻子上脸的,别以为皇上亲口下旨迎你进宫就可以在我这里耀武耀威了,告诉你,你没了你父亲,你在这里给本宫提鞋都不配!”
宋昭仪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话说得有些冲动,可眼瞧着面前这女子的癫狂样,她突然就冷静了,笑了笑,转身在自己的绣凳上坐下。
“既然这位娘娘如此自视甚高,不如告诉我,您到底是何许人也,说出来也好让我这个做妹妹的见识见识。”
陈充媛原本盛气凌人,可听到宋昭仪的话,她突然如鲠在喉,像被人攫住了呼吸,整张脸涨得通红,半晌都没憋出来一句话,只狠狠瞪了她一眼。
姬姒端坐着看这俩人你来我往,觉得有些好笑,出声缓和道:
“这位是宫里的陈充媛,虽然论位分上她比你低些,但是论起资历来,她总是陪了皇上一年的老人。”
虽然看不惯陈充媛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但是贤妃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于是她微微颔首,笑着回:
“多谢贤妃娘娘指点,嫔妾一定谨记在心。”
看宋昭仪顺着台阶下了,姬姒点了点头,看向陈充媛,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本宫前些日子得了一块祖母绿的翡翠,虽说是祖母绿,可颜色青嫩了些,本宫戴着也不合适,不如给了陈充媛,拿去做一套新的翡翠头面,也好叫皇上眼前一亮。”
陈充媛不情不愿的接过金锁递来的锦盒,起身谢了恩。
“不过你也别失意,本宫虽不是六宫之主,但有些事也是做得的,你毕竟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位分也该提一提。等过几日本宫跟陛下商量商量,到时陛下再降下旨意就是。”
陈充媛听到这话,脸上笼罩的阴霾一扫而空,双眼发亮地起来谢恩:
“真的吗?!那嫔妾就先谢过贤妃娘娘了!”
姬姒微微颔首,“先预备着吧,这段时间好好静静心,别到时候出了错让皇上恼了。”
陈充媛立马应声,连带着鬓边的步摇都微微晃动:“是!嫔妾一定小心侍奉。”
——
晚间宓奚处理完了政务,正欲传唤王珏摆驾都梁殿,王珏却进来说御史大人求见。
宓奚微微蹙眉,最终还是让王珏传唤。
宋御贾一进来就行了个大礼,面带激动,“陛下英明!李怀人已经抓到了!正如皇上所料,他正欲悄悄出城逃到他国,结果正中我们的埋伏!”
宓奚面色淡淡,看不出悲喜,“嗯,做得好,现在把人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