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看着眼前特意为谢宴周准备的饭菜,总感觉有些不得劲。
“嬷嬷,我明白,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不怎么开心。”
见她这样,王嬷嬷就知道还是最近日子太顺了,若是旁的男子,都将她喊过去伺候婆母了。
那才叫真的糟心。
“你别不开心了,国公府不能纳妾,国公爷也只是去自己母亲房中看望,若是你嫁旁人,那夫君可能就是去的旁的妾室房间,那样你更不开心。”
王嬷嬷说的这句让玉珠猛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慢慢已经对谢宴周有了别样的情感,只到底是依赖他能给她安生的日子还是什么,她也搞不明白。
………………
贺氏这几个月日子都不好过,平日她爱附庸风雅,东西也都要用最好的,墨要用江南云天坊造的,一小块比金子还贵。纸要用放了金粉的宣纸,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大气。
连日常用的玉容膏,都是京城有名的玉珍坊专供,上百两一小罐。
自从上次和谢宴周吵架以后,谢宴周便断了这些额外的开支,只按时发放份例银子。
按照她平常的开销,这些自然是不够的,可是嫁妆也早没了,前些年谢宴周没管家时她不好开口向老夫人要,用的就是这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最开始一个月她还装病找谢宴周闹过两次,被他发现后他就不再搭理了。
现在又过去了三个多月,连他成婚都没让她出院子,她心中又气又恨。却也明白谢宴周大了,且他自小性格坚毅,他决定了就无法改变,她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谢宴周进门时,便看到自家母亲贺氏半躺在床上,头发微乱,面色苍白,见他进来,她眼眶泛红。
谢宴周一时有些不适应自己母亲这样,自小母亲便是极爱面子的人,从不肯在旁人失了颜面,现在却一点形象也不顾,这让他心中难免几分酸涩。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请府医过来看过!”
“宴周,母亲没事,只是这些时日以来,我心头难安。想起你爹在时,对你寄予厚望,他肯定是盼着,即使他走了我也能撑起来,好好教养你。”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只是母亲却没能做到,这些时日,母亲想了又想,只觉得羞愧难当,幸好你祖母将你教养得这样好,不然我即便是死了,也不知道下去了见到你爹该怎么说!”
她说得情真意切,又谈起过世的国公爷,谢宴周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人,一时间讷讷无言。
“母亲,你只要不强行插手我的事情,您的日子自然跟平日一样。爹在时,最爱护的就是您了,想必他走时,最放心不下的也是您。”
“只要您不要再让儿子为难,现在赵氏已然进府,这无法改变。往后儿子也会如爹一般,也会好好爱护自己夫人。”
见他语气松动,不再如前两次一般,只冷漠的远远站着,静静看着她,不言不语。贺氏知道她儿子已经心软了,她这次的计谋是有用的。
“儿,母亲自然不愿你为难,只要你好母亲就好,这世上最盼着你好的便是母亲。”
对于贺氏的话,谢宴周不置可否,不过他一直不让自己母亲出院子也不是个事,既然她愿意妥协,那他也愿意退让一步。
他叹了口气,眼眸垂着,似乎有些疲惫,良久,他才开口说道。
“母亲,该说的我都说了。若是您往后做一些让儿子为难的事,我只能对不住您,对不住爹。”
这话让贺氏心中一惊,她原以为是母子之间置气,他掌权太久了,所以不愿意旁人违抗他,下他的面子,却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谢宴周竟然真的将过世的国公爷也搬了出来。
往日谢宴周最崇敬的就是自己父亲和爷爷,从不会拿他们出来说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中愤愤,面上却表现得更为难过。
“宴周,我儿,母亲那是一时糊涂了,你别怪母亲,如今母亲也知道你的想法,自然以你的想法为主,母亲只会盼着你好。”
贺氏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这样说,谢宴周却不愿意接这个话,只道。
“明日我会让人将院门打开,向众人宣布,母亲您的病已然好了。只盼着母亲往后不要犯糊涂,儿子每日也很累。”
这是谢宴周第一次向贺氏说起自己的辛苦。
贺氏却没注意到旁的,只是听到谢宴周说明日起便宣布她的病好了,她眼神便立刻亮了起来,见他正看着她,她又用帕子捂着口鼻,假装咳嗽两声。正还要说什么,却见谢宴周已经转身走了。
她烦躁的将帕子丢到一旁,旁边伺候她的是另外一个陪嫁,夫家姓苏,所以名唤苏嬷嬷,见状连忙道。
“夫人,往后还是要小心些,小公爷现在已然承袭国公爷之位,府中再无人敢违抗他了,你若是让他心中不满,到时吃亏的是您。国公爷的性子,不是任人揉搓的。”
贺氏点了点头,想到刚刚他走出去的背影,连停顿都没有,心里有些不舒坦。
“见到自己母亲生病,也不知道关心几句,以往他只想着他的祖母,现在又只想着那赵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