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嫁到谢家到现在,虽然谢宴周很好,和他的关系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尴尬,开始有所缓和,但是她的身份让她心里始终没底。
谢宴周刚刚的话,若是他并没有从内心接纳她,就不会做这样的承诺,所以她刚刚说那句,其实也有试探的意思。
她都想好了,如若他的态度不明确,那她往后就再小心些。
不过如他所说,到了这个位置事情确实简单许多,就像今日,昭月也只能不满的看她几眼。若是按照平日,肯定不满就直接出招了。
想到当时自己因为身份低了,在侯府宴会上被昭月用酒泼在身上,去换衣服时又被郑砚青欺负,最后谢琰帮她,竟然代价这样大。
她一时有些难受,在人之下,旁人就自然的会欺负。欺负你的人不会有任何担忧,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是不用付出代价的。又或者,代价对于他们而言,微乎甚微。
想到谢琰受的伤,她觉得特别不值。
谢宴周只感觉胸前一阵热意,抬头才发现她哭了起来,这让他有些慌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今日见到昭月你不开心?若是这样,往后宴会我们就先打听一下,如果她去我们就不去了。”
玉珠被他说的话逗笑了,哪能这么办呢!那往后皇家的宴会他们都不去啊!到时候不得被扣上一个大不敬之罪。
而且李珣是他的好友,她也不希望他们二人之间因为她和昭月的事有隔阂。谢宴周现在在户部,往后他们二人肯定会有交集。
在玉珠心中,不提旁的情意,李珣也一直是大英雄,在庆朝岌岌可危之时,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亡国灭种,她不敢想,在那样的时刻,她这样柔弱的女子,也无法苟活。
她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骗我。”
“我没骗你,不去也没事,这些年,我们国公府也去得也少。”
“这些年不去自然是有原因的,府中也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沉默,这些年老夫人和贺氏极少出门的原因,便是因为国公府的顶梁柱都没了。
玉珠觉得谢宴周其实也挺累的,让她有点心疼。
“夫君,你待我真好!”
她微微仰头,眸中还含着泪,一副他怎么欺负她都愿意的模样,谢宴周原本心中有些难过,可她这模样又让他身上的火气一下子就到了下腹。
他心里哀叹,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他的眸光幽幽,攻城掠地的男子气十足,玉珠被吓了一下,连忙又躲在他怀里。
见她的模样,谢宴周胸腔微动,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颇为开怀。
想到外头王嬷嬷指不定还在听墙角,明日她肯定又得教训自己,玉珠有些心急,她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唇。
“夫君,你别笑话我了!”
她声音透着幽怨和哀愁,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谢宴周却趁机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腹。
玉珠只感觉被亲的指腹发烫,连带的蔓延到全身,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那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说什么?”
“你猜刚刚哪句我最喜欢。”
她刚刚拍马屁似得说了一句夫君你真好,这句话随口说说还行,可他这样认真,现在她可说不出来。
“要不要我提醒你。”
“不要。”
她急忙想将身子扭进床榻里头去,却又被谢宴周一把捞了回来。
“谢宴周,你平日不是这样的!”
她将头闷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也极快,玉珠觉得委屈,这谢宴周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在她前几个月的想象中,谢宴周即使跟她成婚,应该也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她觉得即使晚上行床第之欢,他脸上的神情估计都没什么变动。实在两世以来,她对他就这个印象。
结果现在,这桩婚事的婚后生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谁能告诉他,平日沉稳威严的国公爷,在床榻之上竟然是这番模样,她真的受不了。
见她有些怕,谢宴周也不再逗她,他将她搂在怀里,轻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早些休息。”
他说了这句,玉珠立马环住他的腰,装着要好好睡觉了。她对这些小动作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活了这么久了,而且也算对谢宴周有几分了解。
倒是谢宴周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揉了揉她的耳垂,好似哪里都觉得新鲜。
好在只是揉了揉耳垂,他就不再碰别的地方了,玉珠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偶尔拥抱比别的更让人安心。不到一会,两人在昏暗的帐幔内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起来,王嬷嬷急哄哄的跑了进来,连一旁的范嬷嬷都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她总觉得王嬷嬷自昨日起,就奇奇怪怪的。
王嬷嬷可不管这些,她走到床榻前,假装要拿玉珠放在百宝箱中的手镯,这是她昨日就放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日好名正言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