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了船,玉珠坐在一旁,动都不敢动,也不敢看湖。小船缓缓滑动,能明显感觉到水流的阻力。
郑如枝倒是来了些兴致,她平日极少出门,指着水中不时游过的鱼儿有些惊喜。
郑郎君是她兄长,自然应和的,见谢琛恍若未闻,他有些生气。道。
“平日也听过国公府三位郎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郑兄客气,在翰林院时,我也久仰郑兄大名,郑兄当初是殿试第二名,我自愧弗如,往后还望郑兄多多关照。”
玉珠听他们说话,文邹邹的,一点趣味都没有,快速转移了注意力。
在这山中,天气明显凉爽起来,微风袭来,她坐了一会儿,少了刚刚的惧怕之感。
她偷偷看向郑如枝,却见她时不时的瞥一眼谢琛,这小动作让她心中欢喜不已。心中暗暗琢磨着,原来是郑氏先看上表哥,然后拿下了表哥。
她眉眼中含着笑,眸中只带着纯粹的欢喜,这让一直注意她的谢琛一愣。郑家郎君郑砚青正注意着他,也随着看了过来。
他虽风流惯了,但看到这种美色,也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片刻才移开了眼。
玉珠的美本是有些攻击性的,但是她身上的怯弱、娇憨之感将攻击性降低了。
郑如枝只感觉谢琛不太理她,她心中有些委屈,刻意清了清嗓子,娇声说道。
“谢郎君,我听闻你在翰林院做编修,肯定很累吧!”
“还好,翰林院不算辛苦,郑兄所在的刑部,才是最为辛苦的。”
听到这里,玉珠倒是有些震惊,想不到郑郎君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竟然是刑部的。
虽说与她无关,她还是悄悄挪了一下屁股。
谢琛眼看着她离自己近了些,眼底闪现笑意。
郑砚青倒是不知,自己刑部的这有什么可惧怕的,他根本不知道,玉珠上辈子已经被刑部大名吓破了胆。
上辈子的刑部,被谢琰搞得极为可怕,名声也稀巴烂。她不敢再看郑砚青,下意识的拒绝。
几人途中又聊了几句,都是郑如枝在找话题,可惜谢琛兴致缺缺,郑如枝一路上就跟瞎子抛媚眼一般。
因着氛围一般,玉珠也不敢多说话,就怕自己说错了将气氛搞得更僵。
她又小心的瞧了一眼旁边的郑砚青,却见他面色越来越沉。原本俊美的面庞也有了几分阴狠的味道,玉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一个都不敢得罪。
船儿慢悠悠的绕湖游了一圈,远处传来的寺庙钟声。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船也靠了岸,见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谢琛与郑砚青商议先行回去。
因着谢家是男方,所以谢琛主动送郑氏兄妹回院子,再带着玉珠回去。
几人到郑家的院子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郑老夫人见到几人回来,笑盈盈的请谢琛玉珠他们进去喝杯热茶再走。
“老夫人,明日再来拜访,今日天色有些晚了,再迟些,我母亲应该担心了。”
见谢琛拒绝,郑老夫人也不再留。
谢琛接过郑家仆妇递过来的纱灯,向郑老夫人告谢,又客套了几句,才带着玉珠回去。
郑老夫人见两人出了院子,又看着一旁的孙子和孙女,连忙带其进屋,问道。
“今日怎么样了?砚青,你觉着这谢郎君怎么样?”
郑砚青看了一旁的亲妹妹一眼,见她面色带着委屈,只不耐烦的说道。
“祖母,您这相看的什么人啊!我估摸着那谢琛对妹妹无意,刚刚游船,他都没主动跟妹妹说什么话。”
郑老夫人心中一惊,连忙道。
“是否有那家的女娘从中作梗?”
这话将两人都问住了,郑砚青想了想,其实谢琛和那女娘并无眼神交流,明显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若说是那女娘从中作梗,也有一丝胡乱怪罪的意思。
“没有,我瞧着是那谢琛对妹妹无意。”
郑如枝有些难过,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自己喜欢,身边也没有通房,家中还规矩甚严的,她自然不想放弃。
她看着郑老夫人道。
“祖母,那谢郎君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往日祖母你为我挑的男子中,要不就是早早有了通房妾室,又不就是不成器,家中乱糟糟的,比知谢郎君不知差了多少。”
郑砚青有些不满道。
“妹妹,你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他比我都不知差多少,我还是殿试第二呢!”
郑如枝瞪了他一眼。
“哥哥,你自己有多少相好你不知吗?”
“我那都是逢场作戏,又不带回家,只是我喜欢在那里头待着。”
眼看着二人要吵起来,郑老夫人拿起拐杖狠狠打了郑砚青一下。
“好了,好了。哪有这样和你妹妹说话的。”
郑砚青有些气不过,自己妹妹胳膊肘往外拐,祖母也这样识人不清。他急哄哄的跑出去,势要找出证据来。
见自家哥哥出了门,郑如枝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第一次没被人看上让她也有些心里头难受,只是刚刚下意识的逞强,为谢琛辩解。
郑老夫人看自家孙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