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屈府时,屈夫人收到消息,笑盈盈的出来迎自家儿子。
昨日国公府大办宴会,她自然也去了,只不过听徐氏说要留楚玉一日,她晚间便和屈老爷还有屈二爷先回府。
虽说对自家儿子今日一大早就去国公府接儿媳她有些不满,但想到昨日国公府宴席那样气派,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她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些。
楚玉听到婆母的声音,本不想下车,却还是被屈二爷皮笑肉不笑的拉了下来。
屈夫人眼见屈二爷拉着楚玉下马车,暗暗翻白眼,心里暗念真是矫情。直到看到楚玉双颊红肿,她先是一惊,又心下了然。面上闪过一丝笑意,说道。
“楚玉,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磕伤了?”
楚玉身子气得发抖,她明白屈二爷是特意羞辱自己,刚刚的还不够,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夫人难堪。
可是抬眸看着屈二爷和屈老夫人的面容,她明白过来,屈二爷只是在向屈母炫耀他的战利品。
他将打伤她作为战利品献给他的娘亲观赏。
想通了这茬,楚玉突然什么都不害怕了,该害怕的是他们,在国公府面前,他们算什么东西。她站直的身子,说道。
“婆母,这是刚刚您儿子打伤的,若是他下次再敢对我动手,我想我会忍不住告知祖母。”
“你们也知,我祖母是将军家的女儿,最是护犊子。若是知晓这事,高低得去太后娘娘那般为我诉诉苦,女子本就不易,太后娘娘又最是怜惜女子。”
屈二爷显然没想到这样的羞辱之下楚玉还能高昂的头,在他们家,儿媳规规矩矩、知情识趣一直是默认的。
他看楚玉貌美乖巧,又有国公府,这些年才一直忍着。
原以为对他已情根深种,有着几年情份,又不敢和离,她自然也如被折翼之鸟。所以才想着再羞辱她一番,彻底打断她的脊梁。
难道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孩子?
屈二爷并未开口,只看着楚玉的神情,想着缘由。屈夫人却抢了先,她显然不信不信女子敢和离,京城众多妇人中,她还没见过和离的。嗤笑一声,道。
“夫君打你,自然也是教你规矩,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夫君是不是教我规矩,到时太后娘娘自有评断。”
“你算个什么东西,太后娘娘还会去管你,别在这里跟我装。”
屈母显然有些气急败坏,本来今日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想到平日谢楚玉那副端着的嘴脸就烦躁,没想到她这样了还敢跟她硬杠。
“来人,将祖宗家法请出来,我非得治治这个不孝婆母的女娘。”
跟在屈母身后的仆妇立马要上前。
屈二爷面上有一丝犹豫,随即想到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必须彻底治治,让自己娘亲出马也是一样的。
“谁敢。”楚玉大声喝道。
屈母却不管这些,女人的把戏她见多了,真敢和离丢了家中颜面也只是家中弃子。况且这些年来,她偶尔带楚玉进宫,也不见太后对她有特殊之处。
若真的那国公老夫人那么疼她,太后怎么会这般冷淡。
眼看仆妇们一涌向前,楚玉身边的丫鬟婆子却无动于衷,楚玉才觉自己浑噩,竟一点也不知身边之人背叛了她。
她被关祠堂三日,出祠堂后屈二爷又如先前一般哄着她。不经意见到他眼底的狠意,楚玉便知自己不能冲动。
她装的不想理他,偶尔在梳妆台前落泪,让屈二爷和屈母都放下心来,以为她已然接受这个事实。
过了半月,皇后生辰,宫中宴请。屈母在提前打听国公府的人不会去以后,又让丫鬟仆妇检查她身上有未带信件,便带着楚玉进宫赴宴。
楚玉低眉顺眼的跟着进了宫,模样不复原先灵动。又随着众夫人给皇后拜寿,太后坐在一旁,见到楚玉时,并没有任何反应。
屈母见状嘲讽的看了楚玉一眼,楚玉只低垂着眸。
宫中丝竹声阵阵,过了许久,才正式开宴。
楚玉心中有些着急,宫中的太后确实是她拿来吓唬屈母的,在国公府时,老夫人并不喜她父亲,连带着楚玉也没见过老夫人几次。
这次被屈母识破,下次回国公府更是遥遥无期,眼看着府中陪嫁的丫鬟仆妇已被收买,她不知道如果被屈母发现她心有不甘,会不会再想法子折腾她。
屈母为嘲讽楚玉,也料定她不敢家丑外扬,故意表现得极为大度,眼瞅着她要跟旁的夫人去戏台那边看戏,对着楚玉柔声道。
“楚玉,不要拘着,这边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娘众多,你可以和她们一起玩耍。”她声音带着纵容,显然是极好的婆母。
一旁的夫人都赞她对儿媳这样好,楚玉不敢反驳,只笑着应好。
庆和帝自楚玉来后便偶尔偷偷看向她,坐了一会,他便出了宴会,只让内侍王允注意着。
楚玉呆呆站了一会,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如屈母所言,这些时日冷静下来后,她发现即使回去告状也无法和离,下半辈子还是无法脱离屈家。
其实她也考虑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屈家不相往来,她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