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过后老夫人只淡淡夸赞了几句,没有多寒暄,将贺礼送了上去,徐氏便起身站在一旁。准备过一会儿便出去吃席、看戏,她只负责迎客,现在后院的女眷主要还是贺氏负责招待。
谢宴周见玉珠给祖母拜寿时,抬眸似不经意般看了一眼,她颜色姝丽,面色莹润白皙,在明黄的灯火下更加夺目,也难怪有让谢琰动心的资本。
在满屋的珠翠环绕下,她占据了他的视线。
也不是他特意关注她,只是经过这段时间,他的视线习惯性的就到了她这里。
偶尔他看到谢琰时也会疑惑,谢琰就像一头孤狼,那般凉薄狠戾之人,怎么会允许别人接近他,而且还与旁的男子换了庚帖。
女眷见玉珠跟着徐氏见礼,看到她的容貌后,便有不少人打听她的身份。若不是知晓她换了庚帖,他们都以为是徐氏特意找了个貌美的女子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直到确定她和顾氏换了庚帖,那些人的兴致才下去,又兴冲冲的凑到一起谈论谢宴周这等名品会花落谁家。
玉珠并未注意到谢宴周的眼神,这段时间和顾骁换了庚帖以后,她就已经完全将谢宴周抛诸脑后了。
本就对他没有感情,放弃了一个几乎完不成的目标之后,玉珠重新感知到世间的美好,连周夫子日常讲课她都不打瞌睡了。
每日中午从学堂回来,就琢磨着吃些什么,或者屋里看看话本,绣绣花,偶尔去徐氏房中听徐氏教导成婚以后跟顾骁应当怎么相处,日子过得格外悠哉闲适。
想到徐氏前几日拿给她的册子,羞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前世她规规矩矩的,她那夫君又几乎不过来,她哪里知晓夫妻床第之间还有这么多种姿势。
想到昨晚偷偷从枕头下拿出来看到的那几页,她脸上热意翻腾,微低着头根本不敢抬眼。徐氏也注意到了,只以为她是屋中人多,当众拜寿有些不好意思。
她眼眸中的春意只有谢宴周看得清楚,他低头喝茶,掩去眸中的心思。
谢宴周只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前院招待客人了,正厅内女眷们见他走了,也纷纷与相熟的夫人一块去院子听曲、聊天。
外面戏台早就已经开场,唱的都是京城最近时兴的曲目。
玉珠也和徐氏坐在一旁看着,没一会周嬷嬷就过来了。
“夫人,顾夫人过来了。”
徐氏正看的入迷,见顾家的人也来了,连忙带着玉珠去招待。
顾夫人今日也是打扮隆重了些,一进院子见院中都是京中的权贵世家,平日这些人都是她们见不到的。又见到徐氏和玉珠过来迎她,眼中的笑意更盛。
没想到真借着光来了国公府,这下子她看玉珠是越看越满意。
娶妻娶贤,若是能得些助力便是更好,原先她不太满意玉珠的身份,等真切见了国公府的权势名望,又觉得玉珠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媳。
顾夫人拉着玉珠的手,连连夸赞。
“玉珠长得真好,手也格外的巧,上次绣的那个手帕,我和我婆母都舍不得用。”
玉珠面色有些热,那手艺她自己能不知吗?但人家给面子,代表认可她,她自然笑吟吟的接下。
“承蒙伯母您不嫌弃,下次配了合适的花色,我再给您绣两条。”
听着说顾骁也来了,只是跟顾父在前院,玉珠现在听人提起顾骁,总有几分羞意。顾夫人更是将玉珠夸上了天,一旁的姜晚看了,却不生气,只笑盈盈的向她问好。
玉珠想起前几日顾骁的承诺,见姜晚不如前几日一般带着挑衅,她心中也放下了芥蒂。
两方互相寒暄了几句,徐氏便引着顾氏和姜晚进去给老夫人贺寿,双方也算其乐融融。
十一月初的晚间有些凉,玉珠坐在外头看戏,嗑着瓜子喝着热茶,却有些心不在焉,琢磨了半晌,还是让春儿去院子里将荷包拿过来。
上次顾骁表明心意之后,玉珠自己便真心将他当做未来夫婿看待了。这一次他来,不知下次要何时才能见面。
玉珠想着将荷包交给顾夫人,让顾夫人带给她。
北院离西院有些距离,过了大半个时辰,春儿才将荷包拿了回来。
她看着手中的荷包,脸微微发烫。
玉珠的位置不是和徐氏一桌,姜晚见她落单,便钻了个空子,将她拉到女娘们这一桌。
见桌上的都是未成婚的女娘,玉珠也放下心来,用饭间,姜晚是极为活跃之人,不一会儿,就和她拉近了关系。
“玉珠妹妹,今日我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我表哥说等会想见你和你说说话。”
“他说等会在院子外头贡式门那处等你,等会我带你过去。”
玉珠有些惊讶,一时间思绪万千,却想起前几日顾骁也来见过她,或许今日也是想借着机会见见她。感觉到袖口中的荷包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想到袖中的荷包,上次出了误会,以至于没有给他。这次这个是她这些天新绣的,她想亲自送给他。
心中挣扎片刻,最终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次见顾骁的机会,便微微点了点头。
想着反正她们已是换了庚帖的,见一次应该没事,便让春